第一百十五章(1 / 2)

隔天晚上,沈立冬就知道了昨晚了無大師來找她是爲了何事,果真是無事不登三寶殿,這天下是絕無免費的午餐。

了無大師雖然兩次以清涼寺送聖水的名義,化解了沈立冬出手救人的後患,隻是他出手助沈立冬終究是帶著他自個兒的目的。

這不,從來都是一副醉醺醺模樣出現在人前的了無大師,一改過往頹廢的形象,竟是一身白衣穿戴得幹幹淨淨,酒氣全無地來到沈立冬的竹荷院。

“大師,你下次來的時候能不能提早打個招呼?再說了,我好歹是個姑娘家,你這樣大半夜的闖進一個姑娘家的閨房是不是太沒規矩了?那可是有傷風敗俗之嫌哦,大師你可要小心嘍,小心晚節不保啊。”沈立冬這剛從‘藥’田空間閃出來呢,這了無大師要是早一刻出現在竹荷院的話,她可就保不住她的空間秘密了,因而沈立冬對於這個有飛簷走壁能耐的了無大師,很是憤憤不平。

雖然自從唐元祺那天告訴她,了無大師能夠在屋頂上飛來飛去,輕功絕頂,沈立冬還有點嚮往,夢想著能不能纏著了無大師學點輕功,日後遇見什麼壞人,也好逃生保住‘性’命,畢竟不到萬不得已,沈立冬不想暴‘露’她的殺手鐗——‘藥’田空間。

隻是這會兒了無大師這麼悄然無聲地落在她的院子裏,她就隻剩下驚嚇,而沒有半分喜悅之情了。

那了無大師聽到沈立冬這麼說他,他倒是一點也不介意,雙手合併,閉目唸叨著。“阿彌陀佛,善哉善哉。出家人,四大皆空,六根清淨,‘花’非‘花’霧非霧,萬物在佛‘門’子弟眼中都是空的,因而男‘女’之別在於貧僧眼中是並無分別的。”了無大師說完這番話,就坐在了沈立冬的對麵,自個兒給自個兒沏了一杯熱茶,喝在嘴裏,總覺得淡而無味,當下朝著沈立冬搖了搖腰間掛著的一個酒葫蘆。

“小施主,可否佈施點酒‘肉’給貧僧?”

沈立冬瞪著了無大師。“大師剛纔不是說,出家人四大皆空,六根清淨嗎?這酒‘肉’之戒,大師也敢犯嗎?不怕壞了佛‘門’清規嗎?”

“小施主說得不對,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既是什麼都是空的,那貧僧喝的是酒吃的是‘肉’,其實那也不過是空的。”

“既然在大師的眼中什麼都是空的,那大師不吃不喝也是沒有什麼關係的,反正吃喝都是一場空的,又何必白白‘浪’費俗人的食物呢?大師,你說對吧?”沈立冬笑著瞇起了眼睛。

“可貧僧修爲有限,還沒有達到不吃不喝的境界,因而吃還是要吃的,喝也是要喝的,隻不過不需要注重表麵的形式罷了,貧憎隻要心中有佛,自可。”了無大師那是一點也沒有臉紅的意思,一副飄飄然的神棍模樣,難怪可以騙到那麼多善男善‘女’的香火錢了。

沈立冬狠狠地瞅了了無大師一眼,終究還是去地窖給他拿了一罈甘冽清醇的白酒,放到了了無大師的麵前。

“大師,區區薄酒,不成敬意,你就勉強笑納了吧。”沈立冬打趣著了無大師。

“多謝小施主。”了無大師還真的站了起來,雙手合併,朝沈立冬致謝了一聲,隨後自在地落坐,打開了酒罈子,將白酒灌入他的酒葫蘆之中。

他那酒葫蘆倒也是容量大得很,這麼一罈子的白酒竟然全部被裝進酒葫蘆之中了,沈立冬不由好奇地湊過腦袋去。

莫非了無大師的這酒葫蘆跟濟公活佛那酒葫蘆一樣,是個寶貝,是灌不滿的嗎?

“小施主,在看什麼呢?”

“沒什麼,冬兒不過是在奇怪,覺得大師有點多此一舉,這酒,明明可以直接倒在碗中飲用的,何必非得要裝進你那酒葫蘆之中呢。反正也是要取出來喝的,幹嘛這麼倒來倒去的,這麼麻煩呢。”了無大師的這個酒葫蘆也隻是個普通的酒葫蘆,因爲沈立冬已經看到白酒滿到酒葫蘆頂上了,可見並不是什麼逆天的寶貝。既然這酒葫蘆沒有濟公活佛那酒葫蘆的逆天功能,沈立冬也就沒了好奇之心。

那了無大師看得出來沈立冬這湊過腦袋來,盯著他那酒葫蘆,分明是在好奇他這個酒葫蘆是否是個稀罕之物,這會兒見他問了,她倒是口上轉得快。

隻是這當回,了無大師也沒有心思去點破沈立冬的敷衍之詞,他隻是端著酒葫蘆,靜靜地喝著酒,一口又一口,他喝得很慢,很慢,細細地品著,眉目之間呈現出一幅祥和之態,就好像這個晚上,他這麼大半夜得跑來沈立冬這裏,就是爲了喝上這麼一口白酒而已。

而沈立冬呢,本等著了無大師開口說事呢,她也好早點推拒了完事,隻是沒想到了無大師這麼一番舉勤,倒讓她看得一頭霧水,有些‘摸’不清楚他的真正來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