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節(3 / 3)

眼睛掃過心間卻寒惻惻一頓,看見齊湄看她的眼神。

齊湄睨她一眼,而後目光流轉,噗嗤而笑,舉起手中的雕弓,架起羽矢,對準了跪在地上的徐令月。

“好查得很,我母後長樂宮的宮人還沒死絕呢。你,抬起頭來。”

徐令月聽令抬起頭,看見她拉弓對著自己,手臂微微顫唞。

“皇嫂怎麼想起給孤送人了?總不會是,怕我府上侍女不夠用吧?”^o^本^o^作^o^品^o^由^o^思^o^兔^o^網^o^提^o^供^o^線^o^上^o^閱^o^讀^o^

弓拉滿,木材經受不住,發出哢嚓哢嚓的細細聲音。箭矢的尖端,正對著徐令月的胸膛。

她渾身發抖,牙齒上下打著。

“皇後……皇後已經知道是公主殿下構陷的李弈。……皇後待李弈如兄。其……其他的,還用賤奴說嗎?”

她臉龐抬起來,麵色蒼白極了,烙著兩道鞭子留下的深深疤痕。

弓弦繃滿了,仿佛下一秒箭就要離弦而出。

吳氏向後一步踉蹌,脫力靠在了房柱上。

“皇嫂會做這種無用之事?”齊湄眼睛眯起,笑出聲來:“難不成,她竟然異想天開到想讓你刺殺孤?”

齊湄深深吸了口氣,仰起頭,蒼白一段脖頸都在搐,仿佛垂死掙紮的麋鹿:“因為我手裏握著……一件,一件太後死之前都要死守的……秘密,她想利用我,毀了公主,毀了整個鄭氏。”

……

齊湄手中的箭矢驀的飛出,一聲尖叫後,那支箭打飛了吳氏鬢邊的發簪,擊垮她半邊發髻,奪的釘在了她身後的房柱上。

箭尾振振。

竟是違禁裝了簇的。

齊湄大笑道:“齊魯之地人不可信,口裏說著禮儀,一生盡做著左右搖擺的牆頭草,誰給塊骨頭就搖一下尾巴,可真是中庸之道啊。”

吳氏胸口劇烈起伏,腿彎已軟了,慢慢的滑在地上。

齊湄打馬欺近,那匹馬噴著腥氣的鼻息掃過徐令月的臉,她手裏的雕弓一端托起了她顫唞著的下巴。

“你也是一樣。”

“橫豎是無籍無名的已死之人,把這個賤奴帶下去——殺了吧。”

兩個健壯仆從聽令來拿徐令月的手臂,她慌了:“殿下難道不想知道那個秘密嗎?聽了再殺我也不遲!”

……

也是當日,一條消息傳入了昭台宮。

“熒惑守心?”

朱晏亭不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詞,上一回她聽到還是在丹鸞台上,那是最無趣的時刻,女先生將前朝也不知何處聽來的野史秘聞娓娓道來,她聽得打瞌睡,沒少對母親表達不滿,但是齊睠態度堅決:就算琴不學,這也必須要聽。

“古人之事,今時之鑒。”

史冊所載,最駭人是前朝開國皇帝駕崩那一年出現了熒惑守心,最後一個皇帝崩那一年又出現了熒惑守心。

這是國運有傷、君主有厄才會出現的極其不祥的天象。

“司天監說,盤桓多日未去了。丞相今日都進宮來麵聖,大將軍也來了,必會有應對之策。”

鸞刀也犯嘀咕:“皇上年富力強,正是春秋鼎盛的年紀,怎會……”

朱晏亭麵色一沉:“你在說什麼?”

鸞刀自悔失言,以手擋唇,目中驚惶閃爍。

朱晏亭方才翻江倒海嘔過一回,此刻發際都被汗水濡濕,腦中嗡嗡直響,也不知惱這星象,還是惱她失言,心頭如被一道灰霧蒙過。

在她心裏,齊淩像是書籍裏那些煌煌文字堆出的、廟裏土雕石鑿出的、沒有一絲溫度的皇帝。這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