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或許還有些其他原因,不過她不怎麼願意深究。

總之跑了就行。

眼下就有個天賜良機, 她方才也已經試了一遭持白鏡,並沒有發現什麼蹊蹺,便不打算再在這上麵繼續浪費時間,隨手扔了金蝴蝶梳篦, 也不管發未梳好仍散亂著, 便一提氣想要掠出窗外。◇思◇兔◇在◇線◇閱◇讀◇

誰知半道上就又被擋了回來。

這間屋子被設了結界。

又搞囚禁, 相凝霜頓感棘手。

她沒想到她耗了這麼久一點成效都沒有, 南客的疑心病依然重得要死, 就差把她綁在身邊日日夜夜寸步不離了。

這該怎麼辦,難不成真要打一架?況且就算是打,她也打不過啊, 到頭來跑沒跑成又被人家給抓回去。

再想想南客咬她手腕的樣子……不行的, 絕對不行, 被抓回去的話可能真的會被他咬個遍再囫圇吃下去。

相凝霜開始焦慮起來, 徒勞一般在房間轉圈圈,直到第三次轉過窗邊時,她突然動作一頓, 似察覺到什麼一般,敏銳地轉過眼去。

從這些日子的相處便能看出來, 南客是個很講究的性子, 就連選的這處臨時落腳的宅院也是布局陳設極為精巧, 處處都有巧思。

她這間房的窗邊便流過一條曲曲小溪,隱在碧瓦飛簷之間,落了滿溪的紛紛落英,看樣子,應當是從外邊引進來的活水。

之所以說是活水,因為此刻,溪水中正冒出來一個人。

是個少年,蜜色肌膚,眼窩深邃,濕漉漉從水裏冒出來卻一點都不狼狽,此刻正帶了笑注視她,眼角眉梢都有種天真而誘惑的風情。

“…姐姐,又見麵了。”

他笑盈盈的,說出的話像是在舌尖繞了一圈。

正巧此時又起了風,吹落了溪邊植著的九重葛,九重葛是西境特有的花樹,花瓣深紫,被風一吹便簌簌落滿了溪麵,美麗虛幻的像一個夢境。少年在這樣的溪中又向她遊了幾步,露出了上身光潔流暢的肌肉線條,揚起臉對她說道:“這次要不要跟我走?”

嗯…實在很養眼。

相凝霜突然就原諒了自己之前搞狐妖的行為,沒辦法,種族優勢,這麼一個年紀小的鯉妖都如此秀色可餐,更何況浮遲那種滿肚子壞水、故意勾引她的狐妖呢?

她這麼想著,趴在了窗邊,抬起下巴示意道:“我想出也出不去。”

“竟然設了結界。”那少年搖了搖頭,“…我說過吧,老男人就是這點不好。還是我這樣年紀的好些,又不粘人……”

這是在幹什麼。

“停。”相凝霜聽不下去了,開口打斷了他,“我忙著呢,實在沒空說這些,你還是從哪遊過來的先回哪裏去吧。”

那少年又彎了彎眼睛,這才換了副神色說起正事:“我實在不忍心看見姐姐皺眉,便告訴姐姐一件事。”

“這條小溪之下有暗河,直通城外的九江。”

相凝霜一怔。

“當真?”她輕輕揚眉,“你為何要告訴我這個?”

“不忍見美人愁貌,哪裏需要原因?”

他笑吟吟的。

相凝霜不放心,暗自分出了一點神識往溪下探去,果然發現了暗河的蹤跡。隻不過極其隱蔽,若不是她被事先告知,就算是有意探查,也是尋不到的。

她一皺眉,正想再開口問些什麼,那少年卻突然在溪中打了個旋,露出一點金燦燦的魚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