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放開。
怎麼能放開呢。
她是生在他血肉中的花,哪怕是剜血刮骨,亦不能分離。
他神色慢慢暗下來, 沉沉暗室中便顯出一種十分煙水迷蒙的神色,指尖則無意識的一下一下輕輕撫過她脊背, 沿著脊椎的骨節仿若撫摸貓兒, 相凝霜被摸得半邊身子都軟下來, 撐不住又俯下`身來,出其不意的一下——啾。
她又親在了他的耳廓。
洛長鶴又愣了一愣。
這一次,他終於忍不住輕輕喘熄了一聲,眼尾紅了一大片,是在他身上從未見過的豔色風流,眼眸也溼潤,他輕喘著看了她一會,直看得相凝霜自己也暈暈乎乎得不行,才突然又微微一仰下頷不再看她,牽動本就精致流暢的一段脖頸線條愈加驚心動魄。
是一個很脆弱,同時又很誘惑的姿態。
像情熱至瀕死的鶴。
她很明顯的感覺到洛長鶴動了情,整個人都敏[gǎn]僵硬得不行,卻仍在強自忍耐著,相凝霜覺得好玩——同時忽略了自己也紅著雙頰,又低下`身去趴在他胸口,輕聲說道:“…你掐得我腰好痛。”
洛長鶴倏然收回了手。
他自己都生出幾分不可置信,放下手的那一瞬間才後知後覺自己用了多大的力氣,連指尖都有些發麻,於是立刻便生出些不安,啞著嗓子說道:“…抱歉,是我……很痛嗎?”
相凝霜依舊笑眯眯:“痛得很,估計都留印子了,你要……”
她本想說你要看看嗎,話說到一半卻停了下來。
因為她感覺到,洛長鶴又輕輕牽住了她腰間的衣帶,動作很輕,像小貓無意識圈過來的尾巴尖。
她愣了愣,又覺得好笑,下意識去看洛長鶴的神情,沒想到他仍是那樣半低著眸看她,溼潤又溫柔,應該是不明白她為什麼話說到一半停了下來,又似乎隻是被這樣的親近刺激得無法思考,他神色竟然可以稱得上迷茫,就這樣迷迷蒙蒙、又無比靡麗的看著她。
他好像根本沒意識到自己又攬住了她。
因為太想親近阿霜了。
這就好像一個在沙漠中跋涉三日三夜滴水未進的人,終於看到了一汪清泉,而且這汪清泉還嘩啦嘩啦往他身上跳,怎麼可能忍住不喝呢,哪怕是最乖最擅長忍耐的小孔雀,這個時候也要抑製不住地用自己的喙部親近水麵,再想盡一切辦法,把這一汪清泉打包帶走。
全都是他的。
洛長鶴微微垂下眼,視線一寸一寸看過她光潔的前額,流眄的眼波,散亂花瓣一樣鮮妍而柔軟的唇角。半晌終於忍不住,突然抬起手,輕輕撫過她半邊肩膀。
他手中捏了個潔身決,掌心隱隱有淡白輝光,往返幾次,倒把相凝霜看得一愣。
她偏頭,不解的問道:“這是在做什麼?”
“…妖族憑氣息辨識同族。”他唇角壓得很平,極力想掩飾自己正在吃醋這一事實,“你身上…有妖氣殘留。”
相凝霜反應了半天才反應過來,他正在擦來擦去的自己那半邊肩膀,剛剛被浮遲碰過。
…太可愛了吧。
若真有什麼妖氣殘留,相凝霜自己怎麼可能察覺不到,不過就是他醋了而已,像聞到主人身上有其他氣味的小貓,哼哼唧唧要將那味道蹭去。
室內香氣迤邐,而他身上清冷香氣卻更好聞,軟而涼的將她包裹起來,她忍不住埋在他領口,小狗一樣狠狠吸了好幾口,又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