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在修行,她今日打扮得很簡單,首飾都摘得幹幹淨淨,發也利落得束了起來 ,全身上下隻有腕上戴了隻玉鐲,動作之間便發出很悅耳的琳琅之聲。
盛妝時光豔動天下,而此刻沉靜清雅模樣,更是動人。
相凝霜心滿意足的收了勢。
突破了滯澀已久的關卡,她心情好的不得了,再一轉頭看向一邊的洛長鶴 ,更是喜歡,便蹦蹦跳跳著湊過去。
洛長鶴下意識伸出手,想去接她。
卻沒想到她沒有理會他伸出來的那隻手,反倒是抬手,在他肩上輕輕一推。
於是兩人都退到了牆邊。
這是間僻靜的禪茶室,房簷低矮,他們站著的位置正好是一片陰影,路過的人若是不留神的話很難發現。
但到底是青天白日,隻要有人往夾道這邊走來,還是能看到他們的。
洛長鶴雖然不明白她要做什麼,但還是很溫馴的隨著她的力道靠在了牆上,低下眼問道:“怎麼了?”
相凝霜很喜歡他對自己的這種溫柔的縱容,於是又湊近幾分,踮起腳,微微揚起下巴,很愛嬌的模樣。
她十分直白:“要親。”
洛長鶴頓了頓。
其實在相凝霜仰起臉的那一瞬他就已經克製不住想吻她了,而她親口說出的討吻的話對他的刺激很大,他喉頭都不由自主緊了一下。
還沒來得及開口,他已經下意識伸手攬住了她的腰,好讓她不用一直踮著腳。
應允的話已經到了嘴邊,他突然想起來什麼似的,微微一笑低聲道:“…這是在外邊。”
竟然被拒絕了。
相凝霜不可置信的皺起眉頭。
拒絕就拒絕,竟然還扣著她的腰,低著眉眼一下一下摩挲她的臉頰,幾乎是耳鬢廝磨呼吸交錯,光影朦朧間眉目如畫,偏偏還不讓她親。
她惡向膽邊生,勾著他的脖子親上去。
洛長鶴輕輕一笑。
他偶爾需要用這種幼稚的欲迎還拒的把戲來確認她的心意,來安撫自己。
他於是輕輕捧了她的臉,細細勾勒她的唇舌,每一處都吻過去,連舌尖也要仔仔細細的含吮,越吻越深,也越凶,相凝霜明明最開始一心招惹,現在也被親得軟綿綿的,沒力氣一般倚在他懷裏。
天光大亮,照得她的模樣也很清楚,眼眸溼潤,兩頰也粉撲撲的,整個人漂亮得不像話,洛長鶴看了一眼,立刻就有些後悔。
不該在外邊親近阿霜的,完全是自找苦吃。
他這樣想著,還是不舍得放開她,於是便隻是親了親她的耳朵,又摸了摸她的頭發,借此平著氣息。
相凝霜也感覺到了點什麼,細細喘著,也不再去鬧他了,隻是被他溫溫柔柔攬著,有一搭沒一搭低聲講一些話。
無非都是些沒什麼意義的廢話,然而兩個人都樂在其中,尤其是洛長鶴,聽得眼睫低垂,清冷眉目都軟得春水一般。
他很喜歡親密之後阿霜對他講的情話,軒窗之下,耳鬢廝磨,交頸愛語,很符合他聽過的一些民間愛侶的佳話。
阿霜也是喜愛他的。
他與阿霜必然能夠長長久久。
相凝霜說著說著,突然想起來一樁不甚重要卻也不知答案的事來,便隨口問道:“…說起來,你是不是隨身帶著一條項鏈?”
洛長鶴停頓了一下,才輕輕嗯了一聲。
相凝霜抬起頭:“是我的?”
洛長鶴微微皺了皺眉,似乎不太明白她怎麼能問出這樣的問題:“當然。”
他沒忍住,又補了一句:“除了阿霜,我難道還會留著旁人的東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