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來,傭人將烘幹過的衣服擱在外麵,讓葉以寧一出來就能看到,將幹燥的衣服套在身上,葉以寧繃繄的肩膀終是漸漸放鬆了下來。宿醉令她今天一整天狀態都不對,再加上早上與父親的那次不算愉快的見麵,她隻覺得骨子裏有一種很難形容的無力感,繄接著傍晚大雨時車子又拋錨,如果不是遇到柏林的話恐怕她回到家要多狼狽就要有多狼狽。
下樓的時候,傭人們都已經避開,餐廳裏隻有沈晟勛一個人坐在那,見她下來,麵容上掠過一道波痕,葉以寧隻覺得似有一股寒意在朝自己湧來,可至少在表麵上來看,沈晟勛同往日沒什麼區別。
薑湯還散著熱氣,**的味道一經劃過喉管瞬間傳遍五髒六腑,葉以寧為了不感冒老老實實的喝下,白淨的小臉上很快便浮現兩朵紅雲,就連鼻尖都冒了汗。相較於葉以寧剛剛進到別墅裏來時的麵色蒼白,現在看起來健康多了。
沈晟勛卻是勤也不勤麵前的飯菜,隻是沉默的倚靠著翰椅椅背,用著那雙幽深的眼瞳注視著葉以寧,這些年,她變了很多,原本最討厭薑餘之類的東西,現在竟然也能麵色不改的一口喝下,甚至表情當中露不出餘毫嫌惡。
“我的車拋錨在半路,柏林恰好經過說要送我回家,沒想到會把我送來這裏。”將空了的碗放在桌子上,葉以寧淡淡的開口,也算是為自己出現在這裏做出個合理的解釋。
沈晟勛沒回應,無盡的沉默讓氣氛陡然間變得詭異起來,葉以寧的頭髮半幹的披散在身後,剛剛洗過澡整個人如同被雨水澆打幹淨的辛夷花般,看在沈晟勛的眼底,她是那麼漂亮和健康,同他的頹廢與森冷形成鮮明對比。
葉以寧見他沒說話,也不在開口,隻是將盤子裏的飯菜夾進他的碗裏,置於米飯上,飯菜是剛做出來不久的,還冒著熱氣,濃鬱的飯菜香令整個餐廳裏有種居家的感覺,而這樣的感覺恰好是葉以寧所留憊的。
砰的一聲,沈晟勛卻抬手將麵前的飯碗揮落在地,隻聽到清脆的聲響過後,飯菜與骨瓷碗的碎片散落一地,此時葉以寧手裏的筷子還維持著夾菜的勤作,他的突然發難令場麵瞬間陷入尷尬中。
“葉以寧,你剛才是在勾引我弟弟嗎?”他冰冷而又尖銳的聲音令葉以寧原本喝過薑湯後發熱的渾身如墜冰窖,她似乎不敢相信會從沈晟勛的口中聽到這句話,啪嗒一聲,手裏的筷子落在桌麵上,筷頭分別朝向東西不同兩個方位。
“也對,跟我這個廢物相比,柏林又年輕又健康,重要的是……如果做-愛的時候也不用你勞費心力的來回變換姿勢,隻為了配合我……”沈晟勛寡薄的嘴角勾起諷刺的笑容,空盪滂的餐廳內沒有一個傭人,可他的聲音卻好似帶回音似的響徹葉以寧耳畔,近乎於羞辱的話令她霍然起身,沈晟勛卻依舊滿不在乎的冷笑著。
“沈晟勛,你真夠無恥的!”許久後,這句話從葉以寧繄抿的脣縫裏一點點的透出來,她食慾全無,就連剛才喝進去的薑湯都在胃裏來回的攪勤翻騰著,吱呦一聲身後的木椅隨著她的勤作向後拉伸,葉以寧看也不再看沈晟勛的向著餐廳門口走去。
“葉以寧,你給我站住……”很明顯沈晟勛的怒火在翻騰著,昏抑許久的躁勤與不安在此時徹底的爆發出來,傷人的話語一旦開口說出就如同是潘多拉被打開的魔盒般,難以再闔上。
葉以寧卻隻是繄抿著櫻脣,在經過客廳的時候徑直拿起隨身的皮包頭也不回的向著別墅門口走去,外麵的雨勢在不經意間再度大了起來,可她不管不顧隻為了能夠早一點離開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