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竹忽然見到一群捕快上山,心中一喜大聲喊道:“幾位捕爺,他們調.戲我家小姐,你們快將他們抓起來。”
“這…”張生員驚得後退兩步,隨後惱火地辯解道:“你休要血口噴人,小生三個乃是縣學的生員,堂堂秀才怎能行此賊事。”
幾位捕快看向銀杏樹下,看見臉色蒼白的柳千葉,突然有人認出了柳千葉,便走上前來在周中天耳邊說道:“周捕頭,這女子是柳家小姐,還是縣尊大人未過門的妻子,觀她臉色不佳,氣血不暢,大概真是讓他們氣的。”
周中天轉過臉去看著柳千葉,他靜靜看了一會兒,然後又抬腳走去銀杏樹下,低頭問道:“請問你就是柳家小姐嗎?”
柳千葉抬頭看著周中天,微微點了點頭。
周中天抱拳笑了笑,他轉過身來指著張生員他們,大聲喝道:“來呀!給我打,往死裏打。”
“啊?”幾名捕快當場驚呆,他們很難相信隨意毆打他人的命令,會從周中天的口裏說出來。
“你們還等什麼?”周中天吼了嗓子,當即帶頭衝過去照準張生員拳打腳踢。其他捕快回過神來,立時擼起衣袖,解下佩刀,圍過去一陣暴打。
“你們還有沒有王法,我們可是縣學的生員。”
“我要去狀告你們,你們擅用私刑。”
一個捕快怒吼:“我呸,還私刑?你爺爺我用私刑的時候,你他娘的還在私塾呢!一個臭生員能嚇唬住老子?”
周中天確實本性耿直,但是他也最念恩情,江城子幫過他,還讓他擔任縣衙的捕頭。如今江城子犯錯下獄,他心中本就十分擔心,本來一直想找機會報答江城子,今日這事正好讓他發泄情緒,他心裏感覺格外暢快。
眼見張生員他們哼哼唧唧,像蝦米一樣蜷作一團,小竹欣喜若狂,拍手叫好。柳千葉卻沒有去看,她臉色也緩和了許多,心跳和呼吸也漸漸平穩。一盞茶的工夫,張生員三個像條死狗躺在地上,他們已是鼻青臉腫,牙齒都掉了幾顆。周中天一招手,讓捕快將他們帶下山去。
由於張生員他們並沒有犯錯,周中天也不能真抓他們,捕快將他們帶至城中,便把他們放了。張生員他們的傷勢遠不到傷經斷骨,所以走路講話也沒問題。無緣無故被打,他們心中惱怒之極,卻因沒有證據,又不能去狀告周中天,於是便想去酒樓裏喝酒解悶。
他們坐定雅間,一麵喝酒,一麵唾罵:“什麼東西,她柳千葉不就是一個丟了身子的女子麼?這與秦淮河的娼妓有何區別?等老子高中之後,必要叫她生不如死,讓她知道瞧不起老子的後果。”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張兄無須在意,就算不等十年,咱們過些日子照樣能去,她柳千葉總會去私塾的,屆時,咱們將她強行給辦了。”
“嗯,哈哈,這個辦法最妙,想想我都興奮。”
他們三個大聲宣泄心中的煩悶,隔壁的人聽得非常清楚。
這隔壁也有一座酒席和一群女子,另外還有四個小廝,江城錦端著一杯酒,輕輕搖晃酒盅,皺眉咕噥道:“柳千葉?這名字為何如此熟悉,好似在哪兒聽過,哦,是了,是了,這是柳家小姐的芳名,不正是子城哥未過門的妻子麼?什麼…強行給辦了?想想都興奮?”
“好呀!”江城錦怒拍桌子,吼道:“隔壁是誰在放屁,竟然想欺辱本少爺的大嫂?這他娘簡直是活膩味了,找死,真真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