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葉庭的動作瞬間僵了。
“方總,上次我們分開以後,我住了酒店。進門的刹那都感覺後麵有跟著的腳步聲。”冉酒嘴角勾起一個諷刺的笑,“害怕嗎?我孤身一人怎麼敢回家。要是下回再有閑雜人等騷擾我,我會報警。”
她淡淡地補充:“挺方便的,我家樓下就有個派出所。”
方葉庭哪裏見到過這種架勢,他以前追女生的流氓手段用的多了,從他哥那要幾個人監視,實時把握動向,經常糖衣炮彈和各種資源討好,多費點心思就拿下了。
羅隼的損招也挺多的,教了他不少,可他哪裏啃過這樣的硬骨頭。
對方已經全然看透,若是要讓他完全撇清不是自己幹的,此時似乎也有點晚了。
好在看起來冉酒暫時沒有追究的意思,不知為什麼,她剛才的攻擊性明明那麼強,此時居然沒和他再計較,反而點到即止了。
他順著台階下,訕笑著保證,“以後不會出這樣的事了。”
冉酒強吊著多日的心終於放下來,渾身出奇疲憊,她從來都知道社會上的人際關係千絲萬縷,各種利益掛鉤。
即使是上位者犯了絕對的錯誤,也不能輕舉妄動,否則就會危及自己和周圍人的安寧。
若是以前的她還好,現在的她還要顧及周圍的人,不能這麼衝動了。
她本疲於應付這些事情,再說她想要的向來很少很少,是隻能存放她疲憊心靈的一隅之地。
而這段時間,似乎也找不到了。
兩個人後來達到一種交換,氣場也莫名和諧起來,冉酒想,總算解決了個麻煩。
可是家裏還有一個。
後者尤其讓她想不通,費腦筋。
發呆的刹那,她感覺有人朝著他們這邊看過來。
她的感官出奇敏銳,瞬間向窗子外邊看去,那裏的遊人行色匆匆,她此時卻撲了個空。
什麼都沒看到了。
她悵然若失的轉過身,喝著味道已經淡了的拿鐵,便覺得那種注視感消失了。
她拿出手機的時候,看到上邊兩分鍾前有條微信提醒,是容汀發的。
【我在家等你。】
*
下午的事情不算多,冉酒在錄音棚結束最後一段配音錄製,恰好是晚上七點。
回家時她留意了一下後邊兒,發現再沒有人跟蹤,也沒有探視的痕跡,她微微鬆了口氣。
萬家燈火此時亮起,空氣帶著北方的微冷,她忍不住立起領子遮擋著涼意。
從小巷進去,到小區門口,路過保安室,一切軌跡都是如此熟悉,卻有哪裏......不太一樣了。
開門時,如她所想的一樣,容汀正坐在沙發上等她。
她似乎是剛枕著沙發迷了一小會兒,左臉側被壓出嫩粉的痕跡,然而聽到門響就很快坐起來了。
容汀仿佛剛哭過,兩隻眼睛比兔子的都紅,似被水洗過,卻強撐著清明,規規矩矩地把手放在腿上。
冉酒微不可聞地歎了口氣,將包隨便放在一邊,坐在和她對角的位置。
“我收到你的信息了。”
容汀眼睛裏淬著淡淡的水光,不知為什麼,明明看起來那麼平和、寧靜......冉酒卻覺得或許她很痛苦。
冉酒率先開口:“你應該明白,發展成這樣的狀況我也很無奈。”
容汀發紅的鼻尖蹙了蹙,很乖巧地點頭:“嗯。”
“雖然我......配了很多那樣的劇,也總是和粉絲開玩笑,可能讓你有些誤會。但是我對女孩子並沒有那樣的衝動,你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