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事吧。”

冉酒忽然噤聲,居然聽出一絲破綻。

“沒事,就是手劃破了,稍微流了點血吧。”冉酒耍了個小心機,慢慢窩在沙發上,貓也好久沒黏人了,跟著窩在她胸口,毛茸茸又暖乎乎的。

果然,容汀就追著問:“傷口大嗎,你碰著什麼了?要是嚴重的話快去醫院,用不用打破傷風?”

冉酒就這麼得逞了,忍不住輕笑出聲。

那邊安靜了一瞬,似乎識破她的詭計,容汀淡聲道:“沒事我就掛了。”

冉酒突然叫住她:“你真要搬走嗎?”

“嗯。”

“我剛才被貓撓了,你不回來我就把貓丟掉。”她頗有種置氣的意味在裏邊。

誰知容汀渾不在意:“隻要你和龐姨解釋清楚就好。”

冉酒氣急:“那幾天我不是故意不回家的,有人跟蹤我,我不方便。”

容汀:“和我有什麼關係,你又沒和我說。”

她把無知者無罪這套耍的這麼好,冉酒直接支棱起來,“你還有哪裏不高興,都說清楚。”

容汀很快道:“你把微博的日常都刪了。”

“我沒有刪,我隻是設置權限隱藏了。”冉酒自知理虧,聲音也降了些,“但是我真的沒刪......”

容汀有些激動:“你知道我喜歡你,為什麼非要問我給不給於萊微信號。”

冉酒小聲解釋:“我沒給,他問我要的時候我就拒絕了。”

“你還帶人回家,你們倆在一起睡覺,是嗎?”

冉酒知道她壓抑,但是沒想到她憋了這麼長時間。

“藍玟是我以前,很好的朋友。我們......那天是分開睡的,她睡在地毯上......我隻和你睡過。”她語無倫次,不知道怎麼解釋:“我們隻是朋友,她幫過我,我不能不幫她。”

容汀淡聲問:“你和她是朋友,那我們呢?”

說來說去她還是要個標準答案,冉酒氣她死腦筋,一點都容不得含糊虛偽。

她既不肯服軟,又抓著對方不肯撒手,氣得抽噎起來,“你就會逼我!你們喜歡我,我就必須要給出你們回應嗎!被你們喜歡是我的錯嗎!”

她氣她給自己生活帶來難以磨滅的慣性,讓她一度離不開這樣的慣性,似是溫水煮青蛙,等溫水已經滾燙時,她卻早已無法離開這一鍋水了。

“那我不逼你了。”那邊說了聲抱歉,接著匆匆掛機。

強烈的委屈感席卷了她,冉酒伏在沙發上哭,淩亂的頭發散落在白皙的肩頭,因為是趴著的,有一下沒一下打著哭嗝,全身都隨著顫唞。

貓小心翼翼地過來舔舐她的手,被她摟在懷裏,她哭得更傷心了,眼淚沾到貓身上,把貓的毛毛都哭成一綹一綹的。

為什麼不解釋是錯,解釋了她還是要走。

晚上,她洗過澡後披著濡濕的頭發,拿了瓶啤酒,穿了白色睡裙坐在窗口看夜景。

下過雨的天空濕漉漉的,外邊涼風微拂,她喝完酒,心率還是有些過度了。

太快了,跳得她快要喘不上氣,外邊也是低氣壓,是持久的憋悶。

她從抽屜裏翻來覆去,最後找出盒已經很久沒抽的煙,敲出來一根。

可是她找打火機時又找不著了,有些無語地把爆珠捏碎,拈在手裏垂著,偶爾聞聞氣味看著外邊發呆。

家裏靜了好多,連貓似乎都發現她氣場不對,下午還讓抱來著,現在就躲得遠遠的了。

誰也不是挨了個巴掌還能跑回來。

手機忽然震動起來,她迅速拿過來,看到是筱稚又失望了一瞬。

接起電話,那邊照樣是柔聲的安撫,告訴她事情差不多解決了,公關已經把事情壓下去了,再過一段時間應該就能徹底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