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汀有些不自在的別過頭,“剛才去沙灘上玩,一不小心杵到地上了。”
陳宏個大老粗,堅持認為她辣子吃多強行挽尊,還一本正經的問她沒杵破吧,怎麼還能嘴著地呢?
冉酒忽然輕笑出聲。
回家的時候,陳宏主動扛著冉酒的行李走在前邊兒,她們就慢慢跟在後邊,冉酒又輕輕碰了碰她,“那你親沙地的感覺怎麼樣?”
容汀瞅了她一眼,“沙地挺軟的。”
她不由自主地看著冉酒溫潤的嘴唇,沒有什麼比這個心動,剛才她隻是在他唇角蜻蜓點水了一下,那股淡淡的清香就浸入肺腑,帶著她身上自帶的冷清的氣息。
到了門口,是容汀外婆先迎出來,容汀怕嚇到她,先介紹冉酒是她朋友,要在這邊住幾天。
老太太毫不見外地拉著冉酒胳膊,又數落容汀:“有客人來也不提前說,我剛洗的被子還沒晾好呢。人家來你也不接一下,看這娃成啥樣了,吃完飯給人家燒水讓洗個澡!”
“知道了。”容汀確實有點愧意。
因為她不知道冉酒費了多大勁兒才找到這邊,她穿的衣服也很隨意,坐過牛車以後可以說灰頭土臉,剛才和她一起站在海灘上被冷風吹了一下,連頭發都有些淩亂,幾根俏皮的發絲怎麼也壓不下去。
容汀幫她理順亂發,一邊有點擔心:“這邊容易斷網,你工作的事怎麼辦。”
冉酒瞪她,“你留下那張明信片的時候,怎麼沒想過我來不來?你就不怕我沒發現那本書嗎?”
對於這事兒,容汀胸有成竹:“如果你沒發現,我也會和你說的。”
冉酒噗嗤笑出來,“那本書的租期真的隻剩五天了嗎?”
容汀想了想,如實說:“還有一個月吧。”
“騙子。”
容汀笑了笑,她向來不會撒謊,最精明的騙術幾乎全都用在冉酒身上了。
“那家裏怎麼辦?”
冉酒的回答言簡意賅,“你那屋搬空了,我那屋沒有值錢的東西,直接關窗鎖門了。”
容汀有些擔憂地說,“那熱水器的電源關了嗎?還有廚房煤氣閥。”
冉酒很認真地回憶了一遍,好像沒關。
容汀很無奈,想起個更重要的問題:“貓怎麼辦?”
“貓貓暫時送回給龐姨了,我答應回去以後多給她養一個月。”
容汀最後有些不確定地問:“你的工作真的沒關係嗎?”
冉酒看起來渾不在意,“筱稚給我放假了,再說你不想我多和你呆著嗎?”
容汀被她最後一句弄得臉紅,雖然有些狐疑她怎麼能有這麼長假期,卻再也不好意思問了。
聽說來了個小客人,晚飯時陳穹弄了一簍子蟹回來,人忽然多了起來,吃飯的時候她們把桌子搬到院子外邊兒了。
都這個時候了,南方的天氣還是很熱,草蟲的鳴叫聲細細傳過來。
石桌上擺著涼拌黃瓜,清炒蒜薹,小炒黃牛肉,一盆子鯽魚,還有最後的蒸螃蟹。
容汀怕菜式偏清淡,去地窖翻騰那些醃好的外婆菜和辣菜絲,後邊驀然跟進來個人。她嚇得回頭,兩隻烏亮的眼睛在黑暗中無限睜大,然而懷裏還緊緊抱著罐子,顯得有點呆萌可愛。
冉酒也站住了,黑暗裏一動不動地看她,“汀汀?”
容汀快要嚇死了,“你跟著進來幹嘛。”
這個地窖裏邊暫時還沒有掛燈,台階又不太方正,有一股菜幫子和涼氣混合那種味兒,她們偶爾取點東西才進來,後來家裏人也不讓外公外婆下窖了。
冉酒一進來就顯得有些擠,兩個人在狹小的房間裏邊呼吸都相互可聞,她偏偏像條尾巴一樣跟著容汀,好奇地四處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