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溫柔,不僅是安撫,讓冉酒躁動的心緒逐漸平靜下來,達到了催眠的效果,“也好,反正我算是見過你的家長了,以後你對不起我我就上門告狀。”
容汀笑了:“嗯。”
冉酒打了個哈欠,厚著臉皮和她鑽進一個被窩,非要枕她的枕頭,尚未吹幹的發絲將點點水漬也浸潤在上邊,透出一股淡淡的青檸味道。
容汀突然想起來這好像是她放在出租房衛生間的一瓶,她之前沒用完,就留在那裏,冉酒居然給帶過來了。
“好聞嗎?”冉酒拈起自己的幾縷發絲,湊到鼻尖聞了聞,“還是你留下的。”
她的動作總是兼容了俏皮和欲,做起事來明明無辜單純,卻讓人邪念叢生。容廳也捉起她的發嗅了一下。
過了良久,冉酒抓著她胳膊晃了晃:“什麼時候搬回去?我陪你一起搬。”
容汀想了想,“東西不多,我自己搬就好了。”
冉酒切了一聲,“你就像個賊,一天偷一點兒東西,最後整間屋子都搬空了,還說東西不多。”
容汀被她的形容弄笑了,“真的不多,隻是看起來多,其實很少的。”
冉酒:“那你以後不能再突然搬出去了。”
“嗯。”
兩個人後邊有一搭沒一搭聊了幾分鍾,到了夜色深濃時各自睡著了。
容汀的睡眠比較淺,不像冉酒那麼熟,睡到半夜的時候,覺得身邊人的呼吸逐漸濃重,帶著一絲不通氣的鼻音。
她敏銳地察覺到一絲不對勁,撐著身子在她旁邊看,冉酒小臉蒼白,唇色是淡淡的嫩粉,鼻翼翕動著,每次呼吸似乎都有些困難。
然而她向來睡覺很深,現在似乎在做夢,嘴裏偶爾嘟囔不知什麼。
容汀不敢把她叫醒,幹脆把空調關了。
所以第二天早上兩人都是被熱醒的。
容汀一晚上擔心冉酒,沒怎麼睡好,先睜了眼。
臥室裏是灰紗的窗簾,根本擋不住光線。
日光透過縫隙照進來,給整個床上籠罩了一層清輝,冉酒麵朝她這邊,不知怎麼睡得,腦袋不安穩地占據一個枕頭角,身子半圈著,後邊的被子鬆掉了,露出一截白皙的肩背。
容汀這才看清楚她身上就穿了件杏色的抹胸,上邊吊著兩個透明的肩帶,露出纖細瑩潤的雙肩,因為是往裏邊蜷縮的姿勢,鎖骨凸起明顯,再往下是起伏的弧度,抹胸正好嚴嚴實實裹住了胸口的旖旎。
冉酒的喘氣聲越發有些費勁,似乎影響到了她的睡眠。
她蹙了蹙眉,吸吸鼻子,被光線晃了一下就慢慢撩起眼皮,琥珀色的眼裏還是睡意濃重。
她悄咪咪地打了個哈欠,被光線晃到很不滿,翻了一個身幹脆不枕枕頭了,大片白皙的背對著容汀。
容汀有點擔憂:“酒酒,你是不是感冒了?”
冉酒的心很大,聲音還有些許微微的沙啞,“沒有啊,我每天早上起來都是這樣的。”
容汀卻覺得她聲線發生了明顯的變化,倒是有點像上火。
冉酒窩在那裏不動,修長的頸線彎曲著,頭埋在床褥裏專門背對著光線,明顯是不想起的意思。
她賴在床上也占不了多大地方,堪堪隻占著邊緣那一條,腰上滾著一角被褥,正好沉下一個凹形。
活脫脫一個懶鬼小賴皮形象。
可能是嫌熱,她反手抹了一把脖子上的薄汗,語氣還有些抱怨,“好熱啊汀汀,你怎麼把空調關了呀?”
容汀把剩下的被子給她搭在肚子上,囑咐她,“你可能感冒了,不要開空調。”
冉酒悶悶地應了一聲哦。
容汀先去洗漱,發現浴室裏多了很多冉酒的東西,她幾乎把她原來用的那些小瓶罐都拿了過來,藍藍綠綠的排成一排,像是站崗的哨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