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釣的杆要比平時的魚竿結實一些,陳宏提前指導過兩人的具體垂釣方法,很耐心地教冉酒把魚鉤,魚線,魚漂,卷線器那些東西全弄好,他自己甚至還帶了一個從後院拿的生鏽大砍刀。
這把砍刀還是原來老漢剁骨頭用的,說是老傳家寶了,不許他亂用,要是知道他拿過來敲魚估計會暴怒。把容汀嚇得膽戰心驚,陳宏煞有介事地解釋了半天,萬一到時候釣上大魚需要敲暈的。
容汀這麼一想,雖然顯得很有道理,可是看這倆坐著巋然不動,竿也跟著一動不動。
確定能釣上來大魚嗎?
過了20來分鍾,容汀回去拿毛巾泡了冰水遞給兩人,陳宏有些急躁地擦額頭上的汗。
冉酒仍是淡淡的神情,似乎對陽光免疫。她挽著薄T恤袖子,露出消瘦的手臂,日光打在她身上,卻讓她肌膚顯得更加白灼耀眼。
那麼重的竿子,她穩穩地拿在她的手裏,就像應付反複無常的命運一樣平淡輕鬆。
隻是被光線晃到時,她會有些不自在地蹙眉。
容汀忽然想起什麼,問陳宏有沒有帶墨鏡。
陳宏有點顧不上她,“戴上會影響垂釣的,你要拿就去釣具盒裏看看咯。”
後來容汀從裏邊翻出兩個大小不一的墨鏡,拿出其中一個擦幹淨遞給冉酒。
冉酒接過來戴上,半張小臉都被墨鏡覆蓋了,倒是顯得挺酷。
陳宏這邊逐漸釣上來一些很小的海魚,冉酒輕輕朝她嘟囔:“魚怎麼就不咬我的鉤呢?”
她墨鏡後邊露出的眼睛倒是沉穩冷靜,隻是此時微微噘著嘴,完全是撒嬌的樣子,有種前後不一的反差萌。
容汀又拿濕毛巾擦了擦她額角的汗:“你第一次釣,已經很好了。”
冉酒麵容敷粉,唇色不知為什麼,顯得更加穠豔,明明沒怎麼化妝,卻像上了一層嫣紅的唇釉。隻是手氣不行,釣了半天什麼都沒釣上來。
冉酒不服,讓開位置催容汀上去:“換你來。”
後來證明然容汀釣運還行,雖然數量趕不上陳宏,倒是也陸陸續續釣了三四條奇形怪狀的海魚。
陳宏要一起裝在冷藏箱裏帶回去,容汀有點遺憾冉酒沒釣上來,覺得按照她要強的性子應該會失落。
可是回去的路上冉酒狀態很好,時不時探出窗看風景,眼睛睜得那麼大那麼圓,充斥著快樂和愉悅,像隻好奇的小動物。
她似乎對一切都很滿意,對這邊的景物都很喜歡。
快要到家的時候,冉酒側臉對著窗外,又把手偷偷伸過來:“牽嗎?”
容汀沒有猶豫地握住,她的手還是玉白修長,幹淨整齊的指甲下有月牙白,手背都質感滑膩。
冉酒回握她緊了些,嘴角微微彎起。
不知為什麼,容汀覺得冉酒剛來時氣壓很低,心情似乎不太好。不過她現在確實源自心底的開心,容汀不懂她為什麼忽然很開心,反正她也超級開心。
兩人下了車都不舍得撒手,容汀的步履機械又亢奮,心髒充盈地跳動著,連陳宏喊她都不知道。
還是冉酒晃了晃她的手,“你舅叫你呢。”
容汀回頭,陳宏正把那個大砍刀藏在背後,有種恐怖電影的既視感。
但他的的動作完全和恐怖電影風馬牛不相及,反而偷偷和她說:“大砍刀是我從院子裏拿的,別告訴你外婆。”
“好吧。”容汀裝作妥協了,但是又提出新要求:“那你什麼時候還帶我倆去釣魚。”
陳宏露出個嗤之以鼻的神情:“就你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