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很快暗度陳倉,大白天在一張床上睡得天昏地暗,拉著厚厚的窗簾將太陽光線遮擋的嚴實,外邊的世界怎樣也不重要,她們隻要能聽聞互相的呼吸,就會很心安。
隔天周末,冉酒收到工作室的電話,這回是切實通知她回去上班的。
筱稚不好意思明說,是衛風打的,按照他的說法,工作室替冉酒接了好多高質量單子,比上半年的要多出兩倍。
衛風語氣誇張:“酒兒啊,你現在是在風口上被頂得高高的,沒哪個小豬豬能趕得上你,咱們工作室隻有你有從金主手裏掏錢,金主還無話可說的本事了。”
容汀修改完小論文回來,冉酒正趴在她的床上。
她剛睡完了鹹魚覺,已經刷完了三集貓和老鼠,用微信的時候一不小心就點到衛風語音消息的外放。
聽到聲音,兩個人麵麵廝覷。
容汀爬到她旁邊,遞給她一杯溫水:“我們回去吧。”
晚上愧疚使然,兩個人出去買了好多菜,容汀做飯,冉酒打下手,兩人竟也做了桌像模像樣的菜。
削土豆的時候冉酒很認真地把邊角削得幹幹淨淨,昂起頭,“汀汀,你媽要是以後知道這頓飯是我把你拐走的報酬,會不會氣呀?”
容汀正把圓滾滾的土豆接過來:“你怎麼想那麼多呀,誰拐誰還說不準,以後的事情都是以後的。”
友誼就像精美的瓷器,碎了就再也不想重拾,剩下的釋懷就好,她們走到這一步,隻能頭也不回的繼續往前,哪有倒退的理由。
兩人各自默然半晌,冉酒聲音嬌糯又堅定,“我以後會對你好的,不讓你後悔。”
容汀忽然被這樣正經的話弄得臉紅,“好啦冉小貓,趕緊切你愛吃的彩椒,記得別蹭在眼睛上。”
“哦,我又不是小孩子。”冉酒對她的話表示鄙夷,結果剛切了沒幾條絲,她就覺得眼睛好辣,下意識用手背擦眼睛……更辣了。
容汀看到一隻紅眼貓,手忙腳亂的拿紙巾蘸了溫水給她擦眼睛,看她委屈地眯著眼,半天才緩緩睜開,全是刺激出的水光。
她推她出去:“到底誰照顧誰。你個嬌氣鬼,還是去外邊等著吧。”
冉酒扶著門框一邊眨眼睛,一邊抱怨一邊笑:“你為什麼每次都逗我笑,害我沒辦法深情。”
容母回來的時候還有些納悶,“以前你在家就嚷嚷著要吃我做的飯,什麼時候見你親自做過飯?”
容汀擺著桌上的東西,“我買了一隻烤鴨,還做的壽司,芒果班戟,彩椒雞肉丁,還有土豆燉牛肉。”
容母樂了:“還是中西結合呀?”
容汀癟嘴:“總比你在食堂吃好吧?”
容母反駁:“人家食堂的炒餅嗬,燜麵啊,黑椒牛柳也不錯,你又不是沒吃過。”
容汀稍微有點不舍,卻還是硬著頭皮:“你趕緊吧,一會兒要涼了。”
等吃完飯以後容汀才和她攤牌,說打算和冉酒明天就回帝都。容母還有些吃驚,因為照容汀之前說至少有20天的假期,加上西潯鎮那幾天也才過了一半。
“你回學校幹嘛,不是還要在出租屋呆著嗎?”
容汀很認真地說:“我覺得我應該找導師商量一下我未來的方向,也要多用一些時間去思考自己的路。”
容母有些納悶,這孩子說話突然一本正經的,她還真有點不習慣。
她一時腦子轉不過來,朝旁邊的冉酒笑了下,冉酒也認真地朝她點了下頭。
容母捕捉到一絲不對勁兒,然而具體是什麼她也說不出來。
她對於自家女兒的決定向來支持,也沒攔著,當晚囑咐她們把該帶的東西帶上,上車時看管好自己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