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太開心了,都沒有分辨出冉酒臉上的表情,就步履闌珊地走過去。

晚上她們在海底撈喝的都是洋酒,起勁兒有點慢,回來的時候還沒什麼感覺,一上床就陷入了深睡眠。

酒勁兒緩過來一點時,她又迷迷糊糊睡醒,雖然還是泛著一些醉意,卻再也睡不著了。

想起冉酒好像朝她發了頓火,她就下意識跑過來哄人。

“酒酒!”她壓著喜悅的聲音朝她撲過去。

沒有撲到熟悉的懷抱裏,驀然間她的後背被一股力道摁下去,兩隻手落了個空空,直接抓到結實的床褥。

冉酒的巴掌起起落落,隔著衣料,與皮肉相擊的聲音沉悶。

“酒你奶奶的。”

“讓你半夜不睡覺跑進來嚇我!”

“讓你酒量不行大晚上還喝酒!喝江小白都不知道幾斤幾兩還喝洋酒!”

“讓你膽子大非要招惹那些垃圾人!想起那頭又醜又裝的灰抹布我就生氣!”

“讓你三天兩頭被人盯上,你就不能消停點兒嗎。”

容汀穿的秋冬季睡衣,毛絨絨的很厚實,等到後邊沉悶的巴掌聲響起,屁股上傳來一陣悶痛,才迷迷糊糊反應出來發生了什麼事。

她稍微扭動了一下,嘴裏還狡辯,“我沒喝醉。”

冉酒又一巴掌嚴嚴實實蓋在她屁股上,“再說沒喝醉,一股酒味兒,你自己聞聞!”

容汀有點委屈,聞了聞自己的袖子,“沒有味兒呀。”

冉酒深深閉著眼睛,熟能生巧地揍下去......

不知多少下過去,容汀稍微感覺出一點痛,像條靈活的胖魚扭來扭去,“酒酒,我嚇到你了?”

冉酒倏然把她拉起來,壓著氣道:“半夜跑過來幹嘛。”

容汀有點無辜地看她:“我睡不著啊。”

……但酒酒為什麼這麼凶,她內心略怕。

眼看又要被揍了,她倏然爬到另一邊作出個“停”的手勢。

回頭看的時候,還發現冉酒可能怕她摔下去,一直那拿胳膊擋著她。

她突然又行了,酒酒好在意她。

冉酒的氣消了點,睨著她,她柔軟的長發半披散淩亂著,垂在肩膀前,燈光暖黃,有點像一副很朦朧柔美的油畫。

容汀心口忽然有些莫名的燥熱,看到冉酒旁邊手機邊角還閃著綠光,是接收消息的提醒。

她恍然頓悟:“酒酒,你是不是也沒睡。”

冉酒不自在地避開她的目光:“剛才已經睡著了。”

她意識到自己在撒謊,有點傷腦筋地撫弄了下頭發。

她上邊就穿著件單薄的白色蕾絲吊帶,胸口的布料很低,因此撫弄頭發時,另一隻手欲蓋彌彰地擋住了中間那條溝壑。

冉酒的腿被淩亂的被褥遮蓋著,容汀剛才掙紮的時候碰到一截滑膩的肌膚。

猜到她應穿著很短的熱褲。

冉酒疲憊地看著她,微微讓開了點地方,“算了,明天收拾你,先睡吧。”

她背過身去,忽然又撐起身看了她一眼:“愣在那兒幹嘛?”

容汀連忙爬過去,正好躺在裏邊,冉酒關了台燈躺下去,黑暗中的真容不顯,但是也不說話,讓人看不出態度。

容汀體內的酒精緩緩起了作用,五髒六腑都被燒灼,嗅著冉酒頭發上的清香,忍不住又湊近了些。

“酒酒,你頭發好香啊,用了什麼洗發露。”

冉酒忽然動了一下,沒回身:“回來幾點了?我哪有時間洗頭,你個笨蛋。”

尾音帶著絲嬌嗔和寵溺。㊣思㊣兔㊣網㊣

容汀低垂著眼,從前邊昏暗的縫隙中看過去,冉酒頭發散在枕頭上,渾身隻有肩膀露出被子,一截玉白色極其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