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風驚了:“我什麼時候承認是我,拜托我早上最後一個來的好吧,哎造謠可不能這麼造。”

兩個人吵作一團,筱稚朝她招了招手,“先進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容汀隨著筱稚進去,冉酒的正蹙著眉看著腳本上的內容,側臉寧靜如玉,嘴巴也抿成了一條直線。

筱稚走過去,拿下她手裏的腳本:“你還看得清楚嗎?”

空氣過電般安靜,容汀甚至一時半會兒沒懂筱稚話裏的含義。

直到冉酒朝著她們轉過身,眼神依然明淨,卻帶著種無法聚焦的茫然。

容汀才意識到了問題。

她大驚失色,連忙過去捧著冉酒的臉看。

冉酒因她的動作微微揚起臉,沁出些許溼潤,她眼角也紅紅的,似乎盡力捕捉她臉上的每一寸表情。

“你......什麼時候開始的。”容汀意識到自己失態哭了出來,冉酒聽到啜泣聲,忽然伸出手摸到她臉上的水光。

筱稚勸著人,冉酒也哭笑不得:“我還沒查呢,你一哭我都覺得我要瞎了。”

“是今天中午吧,小酒說突然看不清東西了。”筱稚回答容汀的問題,順便批評冉酒:“別胡說,你應該是這段時間工作太累,眼壓有點高,讓你去醫院你又不去,隻能把你室友找過來了。”

冉酒模糊的視線落在容汀身上,又有點抱怨:“和你說不要告訴她嘛。”

好了,這回連人都認不清了。

容汀惆悵歎氣。

筱稚笑了:“再不帶你去看,我怕眼睛出問題,再說人家還以為工作室虐待你。”

領著冉酒從商場出去的時候,容汀記得晶狀體如果有問題會很害怕受到陽光的刺激,因此去櫃台前麵買了一個墨鏡讓她帶上。

冉酒摸了摸墨鏡的邊緣:“這回我真的像個盲人了。”

容汀從她手裏抽出來,不由分說給她帶上,“陽光會刺激眼睛,雨水可能也會感染眼睛,快點帶。”

可是真的對她說了重話,容汀又於心不忍,“眼睛上的事都不是小事,大病的話我不希望,小病也要好好看的。”她仔細看了一下冉酒通紅的眼角,有點擔心她角膜感染。

她從手機上約了離這邊較近的火箭軍總醫院眼科大夫,好在眼科掛號的人不算多,輪到她倆的時候也是晚上六點。

冉酒倒是心大,說不如先吃頓飯,容汀要氣笑了。

旁邊有家杭州菜,她們進去點了幾道清淡的菜式,冉酒倒是什麼都不挑,吃的要盡興才行。

容汀一時慶幸冉酒看不到她滿麵愁色,拿著筷箸幫她夾菜,偶爾見她夾不起來時用了新筷喂到她嘴裏。

冉酒吃東西很乖,似幼鳥啄食,給的都吃了個精光。

容汀後來要了西湖牛肉羹,冉酒喝了兩碗以後才抱怨有點淡,容汀冷著聲說:“晚上也許不吃飯了。”

這句話嚇得冉酒吃了一籠青玉桂花糕,附帶再兩碗牛肉羹。

容汀覷著她,“不淡了?”

“不淡了不淡了。”

去醫院時大夫都要下班了,就等著最後幾波,所以檢查也簡單,容汀臨時要求加了幾個,倒是都沒什麼異常。

大夫最後說是視疲勞症狀導致了視物模糊和視物雙像,再加上工作過度眼壓過高,讓她要注意休息,不要太長時間工作或者對著屏幕,開了一堆內外服用的藥和人工淚液,讓回去以後看說明服用。

出門的時候,寒風席卷了她們兩個的身影。容汀手機一直約不到車,讓冉酒站在屋簷下打著傘,自己跑去路邊試著叫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