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歸是疏忽於一時。
她溫吞地解釋:“其實我眼睛傷了三天後就差不多好了,隻是想多休息,你別嫌我煩,下周我會去上班的。”
她著急地補充:“原本就是這樣打算的。”
她們工作室擠壓了不少任務,所以她完成初步的那部分就很累了,找了個理由又放了幾天假,不過後續還要跟上,她原本打算這周日就和容汀攤牌,還是讓她先發現了。
容汀哪裏受得了她這副委屈巴巴的樣子,走過去捧著她軟乎乎的臉,“你什麼時候這麼多心眼?”
冉酒眨巴著水潤的眼睛,還挺理直氣壯的,“不是你嫌棄她們總叫我老婆嘛,那我就讓她們不要叫。”
容汀被她無厘頭的話弄笑了,揉著她臉頰的軟肉:“你怎麼能不讓粉絲叫你老婆,誰叫你這麼招人喜歡。”
冉酒聽出她語氣裏的溫存,疑惑道:“你不氣了?”
容汀皺著眉若有所思,“不能算是生氣,但是這段時間我真的很擔心。”她頓了一下,“我能感到你這段時間的情緒很脆弱,那次你哭得特別凶,我以為你真的很痛苦。”
她坦然承認自己的笨拙,就像麵對一個水晶寶寶一樣無措:“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你。”
後邊的話她沒有說。每個人得償所願的次數都很少,她在對人世最失望的時候遇到了冉酒,又喜歡上冉酒,甚至有幸和她在一起。
接連著的得償所願,讓她感覺已經用掉了很多運氣。
所以每當看著冉酒遭難,她都心如刀割,有時恨不得這種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
至少不用擔驚受怕,也不用太過自責。
她不知怎麼想到曾經的事情,零零碎碎好像又很重要,無端的連成一條線。
她把自己的想法認真地和冉酒說:“這段時間我一直以為你眼睛不好,所以情緒很低落。但是後來發現不是這樣。”
她盡量柔著聲:“酒酒,要是你信任我,可以和我說說原因嗎?”
聞言,冉酒閉了閉眼,試著讓思緒放空。
一放空,她最在意的事情就會充斥在腦海裏邊,帶著讓人無法忽視的糟糕感覺。
她也明白,如果她不和她說真相,以容汀這樣的心理,太容易把別人身上的矛盾和痛苦都歸咎於自己。
那樣的話,對她並不公平。
可能是夜風微涼,也有可能回憶太糟糕,她驀然有種想傾訴的衝動。
良久,冉酒躺在她床上,“我媽想讓我回去一趟。”
容汀一時半會兒意識不到話中的意味,突然想起冉酒以前很少提起她媽媽,即使提起來了也很快就收住話頭。
她盡量引導她傾訴:“你媽媽想讓你回去看她嗎?”
冉酒點點頭:“我答應了,說過年的時候回去看她。”
容汀在這幾秒之內有很多種不合實際的猜測,她緊緊盯著冉酒美麗精致的臉,窺見的隻有痛苦之色。
她知道大概沒有這麼簡單,還是溫聲道:“如果可以,到時候我可以和你一起回去。”
“她可能......也不是那麼在乎我。”冉酒臉上露出一個慘淡的笑,“汀汀,其實你很難懂,有些人對於自己母親來說就是個贅餘。”
她用平淡的語氣敘述著往日的猙獰:“我媽一直覺得是我害死了我爸。”
這句話如電光石火般炸響,外邊一輛輛車從小區路過,發出嘈雜嘲哳的響聲,容汀的腦子像是被尖銳的長針戳了一下。
冉酒細細講述自己的事情。
她的原生家庭和所有普通的家庭一樣,平凡又不平淡。父親冉茂傑是個英俊的人民警察,隻是家境拿不出手,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