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酒何等通透,隻有自己傻乎乎的母親,什麼都不懂,還想著跑回家裏當那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
她開始拚命學習,把更多的時間耗在學校,馬上就要中考了,她就算去了高中也能繼續住宿……◎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想的倒是簡單,等她好不容易捱完中考,發現自己親媽又陷入了第二春。
那個男人不知從哪來的,姓朱,聽說是個初中美術老師,但是舉止文雅,溫柔體貼,冉母的任何狀態都能被他及時發覺。他幾乎彌補了冉酒生父所有時間上的空缺,又把冉母慣成了一個嬌小姐。
徐慧芳似乎從這段新的感情裏獲得很多的滋養,身材越發圓潤,麵若桃李,30多歲的人也不算老,像是初春的玫瑰。
人們都說她從上一段感情裏走出來了。
從外公家搬離的那天,徐慧芳長舒了一口氣,似乎從此掙脫了被桎梏的命運。
那個暑假冉酒跑到草原上,和爺爺奶奶度過了短暫快樂的時日,老兩口沒了兒子,瞬間老了很多,原本能帶她騎馬的爺爺此時隻能佝僂著背趕幾隻羊。
她知道,連爺爺奶奶也沒條件收留她了。
與他們告別那天,他們的樣子都那麼孤苦伶仃,在濃綠的草原上縮成了一個小點。
假期結束後徐慧芳帶她去了那個男人的家鄉,滿懷憧憬地說她們以後要在那裏定居。
冉酒像被人隨便挎在肩上的包裹,沒有自我意誌,扔掉了過去的親情,扔掉了過去的朋友,放棄了過去的一切。
為了成全母親的幸福,跟著母親來到一個全然陌生的地方。
徐慧芳滿心歡喜地到了那裏,才發現朱文斌家也有兩個孩子,隻是比冉酒小一點而已。
她起初認識到這是個徹徹底底的騙局,她連自己都照顧不好,現在帶著個拖油瓶不說,還得幫別人養孩子!
她吵過,鬧過,最後都被狡猾的朱文斌溫聲勸和了。到了最後,冉母似乎認識到這就是自己的命運,何況原來的地方早就回不去了。
單親爸爸和單親媽媽的結合,看起來合理又怪異。
朱文斌照樣對徐慧芳很好,似乎她才是家裏食物鏈最頂端,徐慧芳在這樣的好中慢慢成了溫水裏的青蛙,意識不到自己孤身在外鄉的境遇,隻是覺得自己命不錯,先後遇到了兩個愛自己的男人。
她加倍地對朱文斌的孩子好,冉酒更多時候被忽略到一邊,隔離於這樣的氛圍之外,看著他們和樂融融。
沒關係,她也不在乎,反而覺得一個人清淨也挺好的。
她悖逆著徐慧芳硬是申請了住校,在那裏沒日沒夜地學習。她要考出去,她要為自己賭一把。
當時誰也沒想到,冉酒的相貌在歲月的浸潤中愈加驚豔,像撥開了皮的水蜜桃,再也掩飾不了清甜的內瓤,略顯寬鬆的校服下邊隱約可見玲瓏有致的身材,白玉點墨般清豔的臉,偏偏自帶孤絕又清濯的氣質,不可親也不可狎玩。
比她嬌美的媽媽都更勝好幾籌。
送情書送早點的男生堵到教室門口,被她清冷的一眼瞪回去。
奇怪的事情就是那陣子發生的。
徐慧芳這種嬌小姐照顧不好女兒,家裏也沒人關心這個新來的拖油瓶,原本的那兩個孩子排擠她,朱文斌維持著表麵的體麵,最多偶爾多看她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