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汀站在後邊,忽然想起某天冉酒馴貓的場景。
那天她回去的早了些,進門的時候就發現冉酒正在教訓貓咪,因為貓拉在了貓砂盆外邊。
她提著貓咪的兩隻前爪有條有理地說著它的罪行,聲音肅冷,眼睛也是像這樣淡漠而淩厲。
冉酒於她,大多時候是嬌氣而柔軟的,討要著她的關心和嗬護。可是現在,她覺得自己了解冉酒並不太夠。
冉酒這人習慣不聲不響,對於好多事情放的很寬,隻有偶爾真的觸及到她的底線,她才會沉默地修正一些事情,卻讓人有種無法抵抗的莊肅感。
容汀忽然意識到,在家裏,冉酒長期表現出依賴她,信任她。
可是在外邊,往往是冉酒不聲不響地保護她。
那兩個女生也知道自己被發現了,明顯是富貴人家庭裏出來的孩子,沒受過任何社會毒打,還嬉皮笑臉就想著打個商量。
一個女生雙手合十拜托狀:“姐姐,我們超級喜歡美豔姐姐的,你真的好漂亮才想拍的惹。”
另一個女生把手機握得緊:“是的是的,我們回去不用作素材,也不外傳呢,別那麼認真嘛。”
是個人都知道這種小孩子的保證幾乎和兒戲一樣,她們分享八卦的天性是壓抑不住的,拿回去八成要和小姐妹們對著屏幕討論半天。
冉酒冷漠著看她們,對第一個說:“你喜歡美豔姐姐,自己長得像個小菜頭一樣,覺得姐姐喜歡你嗎?”
接著和另一個女生說,“我憑什麼相信你的保證?我認識你父母嗎?還是你需要我找你們老師問問你的人品?”
兩個女生似乎從來沒遭到過這樣的斥責,在她的注視下,從臉紅到耳根,磕磕巴巴的說了聲抱歉,把手機上的照片刪除了。
跑掉的時候還委委屈屈,能明顯看出噘著嘴,滿臉不情願。
冉酒回過頭,就那麼慵懶地看著她,就像最初在操場上遇見的時候,沐浴著燈光的一角,一步步向著她靠近。
容汀忽然有些舍不得和她分開,小心翼翼提議:“再走走?”
冉酒挑了下眉:“好。”
冉酒照顧她的時間,兩個人幹脆朝著U大的方向邊走邊逛。
這邊有好多四合院和小巷子,冉酒在這裏多住了兩年,稍微熟悉一點,便偶爾給她介紹。
哪家的油條炸的特別酥脆,哪家蓋澆飯還可以,哪家炸醬麵有帝都風味,哪家螺螄粉特別好嗦,還有哪裏有比較好喝的果茶。
容汀一聽她熟練地說著這些:“外賣沒少吃吧?”
冉酒啞口片刻,忽然想起早上她剛睜眼,身子濕漉漉的,容汀就坐在她旁邊,見她醒了臉上凝重的神情才有所放鬆。
那樣子,呆板又帶著點可愛。
冉酒愣怔了一下,挑了下眉,“你看看我後麵的吊帶有沒有映出來?”
容汀還特意跑去後邊看了看,冉酒穿著雪紡蝴蝶袖的衣服,後邊的雪紡紗有些薄,但是白色吊帶的那個地方正好被繁複的花紋擋住了,於是又跑回來說“沒有”。
她跑來跑去還真的有種呆萌感,冉酒就被逗笑了。
冉酒現在的笑容太過美麗明媚,越讓容汀想起她晚上冷汗直流,慘白的小臉在外邊一聲一聲的閃電雷鳴中緊繃,眼睛也因為害怕緊閉著,不知道到底是害怕雷鳴還是夢見了什麼可怕的東西。
路過高中,正好裏邊的鈴聲打響,靠近他們這邊的教學樓傳來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