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上次聽心嚐試掙脫浮屠塔,玄霄作為唯一能鎮壓住他的人,不得已又要在靈岩寺中多留住幾天。
清珠得到消息後,就趁某天玄霄不注意時,偷偷跑出了靈岩寺。
她來到城西時,天色剛蒙蒙亮,但為生計奔波的百姓早已支起攤子擺上了熱氣騰騰的早點。
聽心的妻子長得很漂亮,是這一帶小有名氣的豆腐西施。她肚子圓滾滾的,已經懷胎八月,顯然聽心並沒有騙她。他的妻子確實臨盆在即。
大著肚子的美婦人還要辛辛苦苦勞動,搬運著各種沉重的東西。她父母早亡,又少鄰裏,連個幫忙的人都沒有,鍋碗瓢盆抬上抬下的都很費力,更何況長了張動人的臉蛋。
清珠在旁邊不過短短圍觀片刻,就見證了不下三次騷擾。每次都給她氣得夠嗆,偷偷使用法術讓這些人摔個狗啃泥。
看著手中那根潔白的翅羽,她忽然又不想把它交出去了。
當時聽心被靈岩寺捉走前,曾和妻子約定,若有人帶著一根白羽來找她,就證明自己已經凶多吉少,讓她放棄自己,另覓良婿過好日子。
清珠化為一個普通婦人,去幫助她抬了重物,受到女子真誠的感謝。
清珠握緊白羽,又回到寺廟。
她手裏握著白羽,心不在焉地走著。直到近處,才發現前方的銀杏樹下站著一道挺拔身影。
“玄、玄霄。”她將白羽往袖子裏一藏,神色有些不自在。
玄霄抱著劍,上下打量她兩眼:“你去哪兒了?”
清珠道:“寺中窒悶,我去山下走了走。”
玄霄嗯了一聲,神色淡淡,也不知他信是沒信。
“你最近還是少在外麵走動,免得那些禿驢又沒事找事,把浮屠塔的事栽贓到你身上。”玄霄想起什麽似的,露出一抹冷笑,“反正我們再過兩天就走人了。”
清珠心事重重地應了一聲。
晚間,她又夢見白鳥。有了這麽多次夢中交談的經歷,清珠也有所察覺,恐怕這並不是單純的夢,而是聽心動用妖術將她拉入的一個意識空間。
這個空間非常隱蔽,任何人都察覺不到,隻供他倆交流。
聽心一看見她,就立馬察覺了什麽,詫異道:“那根白羽,你沒交出去?”
清珠深吸口氣:“我有話要問你。”
聽心定定看了她一會兒,察覺了她眼中的執著,隻好輕輕歎氣:“你說。”
“你上次說你妻子將會難產,你怎麽知道?”
聽心聞言淡淡微笑:“你可以把這當作我們一族的天賦,對即將發生的壞事能夠有所預知。”
“預知?”
“我經常做那個夢,在夢中,我能看見她在不久後一個無人的夜晚忽然臨盆,母子雙雙死在產床上。”說到這裏,聽心不願再回憶,痛苦地閉了閉眼睛。
清珠低頭沉默片刻,再次抬眼,神色已經非常堅定:“知道了,我會幫助你的。”
聽心神色激動,很快,他強迫自己平複心情:“謝謝你願意幫我,但你我之力都不夠強大,要想離開這裏,不能硬闖,隻能智取。”
接下來,聽心將自己的計劃全無保留告訴了清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