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的季瑾也隻是個大他們五歲的半大少年,和他們這群小孩本就玩不到一起。
陳濤以前比誰都討厭這個季瑾養子,後來態度倒是完全轉變了。
所以他有關於季瑾的記憶其實很有限,加上中間幾年的空白,現在腦海還有印象也不剩什麼了。對這個優秀的瑾哥隻有疏離的印象。
“你來找陳濤出去玩嗎?”季瑾的聲音在問他。
霍宇川手上卸了減壓閥,一邊回說:“不是。他今天沒去上課。”
季瑾“嗯?”了一下,才說:“……我沒聽說他今天還有課。你特意來找他的?”
霍宇川此時正垂著頭,就見傾倒的視野角落有一抹突兀的白亮占據了餘光,他瞥過去一眼,看見站在門口的人男式短褲下一雙白生生的小腿。^o^思^o^兔^o^網^o^
季瑾的身材不會不好看,那是招生考試時考官拿著尺子寸寸量出來的身體比例。
季瑾是學跳舞的。在來他們這裏之前就學了多年,後來參加了藝考。
在他出現之前,縣裏還很少聽說哪家有學舞的男丁,所有人都新鮮好奇地觀察著他,隻覺得外麵來的季瑾哪裏都跟他們很不一樣。
當時一群小孩就會扒在門框後,偷看陳濤家裏這個傳說中會跳舞的大哥哥的背影。
霍宇川還沒回答,就聽樓下遠遠傳來陳姨的喊聲,在叫樓上的人下去。
“瑾——”
季瑾轉頭應了聲,對他說了句“你等等”,人先出去了。
外間拖鞋聲噠嗒嗒地下了樓。
他這邊的活幹完,外麵那陣拖鞋聲音也重新回來了。
霍宇川要跟季瑾打聲招呼先回去了。人剛轉向門口,迎麵就出現了一大盆新鮮切好的西瓜肉,加上洗好的葡萄。
季瑾一手正端著那個白瓷大碗:“來。”
霍宇川後退了一些,避開那碗水果:“不吃了哥。我該走了。煤氣裝好了,你看看。”
季瑾:“怎麼就走了?”
“嗯,那邊還在上課。”
季瑾於是沒再說什麼。然而霍宇川的人避身從浴室門出來,抬眼就看見一塊水紅的瓜肉遞到自己嘴邊。
離得很近,一瞬間鼻尖全是清爽潮濕的西瓜氣。
見他剛幹完活的手不方便,季瑾是直接在白瓷大碗裏撿了一塊瓜肉伸到了他嘴邊的。
“洗過手了。”他笑著對霍宇川說,拿出些當哥的架子來,吩咐道:“吃。”
季瑾為了喂他,還得抬高手臂等著。他正在盯著自己的嘴巴,說:“吃吧。”
霍宇川頓了下,這才低頭就著他的手,被喂了一塊瓜。
最鮮脆清甜的當季西瓜,一咬便在口中甜汁四溢。“沒騙你吧,”季瑾笑著看他:“甜嗎?”
“……嗯。”
季瑾就自己接著吃了一塊。蔥白的兩指拈住一塊水紅的脆瓜肉,送進嘴裏後,兩個指尖上濡濕著西瓜汁。
這一幕畫麵總讓人心裏有些微妙感。這隻手剛才也是這麼喂他吃的?
霍宇川把嘴裏嚼碎的瓜肉咽下去。
“還吃嗎?”季瑾將碗朝外遞了遞。
“不了。”
季瑾這次便也沒再堅持,他意料之中地嗯了聲。看著他,唇角帶笑。
“你性格還真是安靜,”季瑾笑著說:“要是陳濤這會在這,你可能都沒機會見到西瓜的影子。”
霍宇川隻說:“還好。”又說:“真走了,哥。”
就在這時,陳姨響亮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