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查到那些動手的細作就在花船上,為何不與晉二郎說?即便胤三郎不能殺,好歹讓他殺了那些細作,出口惡氣也好。”周子忠一到暗處便迫不及待問。

“即便你要留活口審問,也不必全然瞞著他,晉厚文心眼兒小,晉楊想不明白的事情,等我們回了京,他肯定能想明白,到時怕是要與徐侯生了嫌隙。”

說起功夫好壞,徐孟戈在皇城禁衛中排不上號,他小時候被後宅陰私波及,壞了身子,等養好後已經錯過了練武的最佳時候。

後來,即便他比旁人更努力些,也不以功夫見長,世人皆知謹威候府小侯爺是個讀書人,隻略會點拳腳功夫。

但無人知道,徐孟戈輕功極好,且他心〓

太糟蹋好東西了,挺喜歡文玩的周子忠下意識想到。

可他立即察覺出微妙,從陰暗處往花燈下湊了湊,近看大感震撼,這密密麻麻的點,竟然是肉眼看不清楚的字!

“這……是在虞國的暗探想出來的法子?妙極!妙極啊!”周子忠眼神發亮,“小小一個核桃就能傳遞不少信兒,這是哪位能人想出來的法子?”

他和晉楊啥都沒查出來,徐孟戈一個人頂兩個禁衛營,竟然短短十幾日就查清事情的始末,任誰都要懷疑,是不是徐孟戈跟謹威候不對付,走岔了路。

他倒不懷疑徐孟戈通敵叛國,隻怕他急功近利,暗中與大宣安插在虞國的暗探來往,想要爭功勞將徐瑉昱拉下去。

要知道那些暗探除了聖人和皇家死士,誰也不能私下接觸,否則罪同謀逆。

這會兒他不懷疑了,若是聖人手下有能人異士,徐孟戈又是個仔細的,能查清楚並不奇怪。

徐孟戈臉色有些黑,“周叔若想知道,不如回去問陛下。”

“額……”周子忠見徐孟戈這踩了屎的模樣,雖不明白為啥,但也不願觸這位小侯爺的黴頭,反正回去總能問出來。

“羽林衛來報,蒲州府開倉放糧已經安排妥當,翼州府明日也可以開倉放糧,流離失所的難民以工代賑去修補河堤,亂象算是解了,細作這邊你想如何應對?”

殺也不是,不殺也不是,周子忠怎麼都想不出,虞國啥時候出了這樣一個能人,以前也沒聽說啊。

徐孟戈遙遙看著還在喝酒與美人戲耍的胤三郎,麵色微冷,聲音沁涼如玉,“虞國想做黃雀,那就任他們,他們將大宣比作鳴蟬,咱們暗中展翅做一回老鷹,讓曦國和虞國狗咬狗去便是。”

周子忠:“……”能說點人間話嗎?聽不懂。

徐孟戈沒跟他解釋,隻讓羽林衛趁這些細作還沒來得及對胤三郎下手之前,讓胤三郎身邊的人將他喊走。

羽林衛暗中布下的天羅地網,將細作所在之地都查了個一清二楚,而後的事情便都交給了徐孟戈。

五月初三,羽林衛留下一半,與河東道藩兵警惕虞國來犯,其他羽林衛和飛虎衛快馬加鞭歸京。

晉楊這才知道發生了什麼,“那些虞國細作自枉心計深沉,竟還留了漏網之魚?”

胤三郎在昨夜被刺殺,差點被一劍穿胸成了不喘氣的血葫蘆,結果這時候蹦出來個曦國的細作,將虞國細作斬殺大半救下了胤三郎。

滿身血窟窿的曦國細作,淌著血把虞國一石三鳥的惡毒計劃給說完,麻溜歪脖子掛掉了。

隻留捂著咕嘟咕嘟冒血的胤三郎,不知道是傷太重,還是氣太狠,暈在了侍衛懷裏,弱得雞崽似的。

他們離開翼州府的時候,胤三郎還躺在翼州司馬府裏用人參吊著命呢,雖說虞國細作並未全部斬殺,晉楊心裏也跟盛夏吃了冰塊一樣爽。

徐孟戈看晉楊一臉‘虞國細作是不是傻’的表情,捏了捏額角還是沒忍住踹他,“你動腦子想一想,人家若跟你一般傻,怎麼能想得出一石三鳥的計謀來,那是我的人。”

“啊?那……那二哥我欠你一條人命。”晉楊愣了下,拍拍袍角,眼睛裏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