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還要等多久!”

徐孟戈剛要開口,周子忠從門外進來了。

“等到軍中的細作也被抓出來,等到陛下能徹底掌控天策軍和藩兵,小不忍則亂大謀,這道理厚文兄應該沒少跟你講吧?”

晉楊眼眶憋得通紅,聲音像是從咬緊的齒縫裏發出來的,“阿叔查到了什麼?”

“與薩祖教那些人接頭的銀莊是十六年前就有了,明麵上沒什麼問題,還是讓精於機關的去搜查才發現,銀莊內部有密道,直通翼州府碼頭,並未查到跟曦國有關的線索,反查到了虞國獨有的物什。”周子忠皺起眉沉聲道。

“很難說這次的亂象與大千歲有關,若他與曦國勾結還有跡可循,他跟虞國勾結能有什麼好處?”

徐孟戈麵色淡淡的,“曦國和虞國聯手也不是不可能,胤三郎此刻還在河畔的花船上?”

周子忠看晉楊拳頭捏得青筋都出來了,歎了口氣,“是,帶著一幫河東道的紈絝花天酒地,他是在兩位刺史死後才進了翼州府,應該是為了海運而來的,羽林衛已經暗訪過當地藩兵司馬府,沒發現胤三郎與此事有關。”

“嗬……那他來的未免也太巧了些。”晉楊冷笑,“即便無關,若是能讓他跟那兩個刺史一樣,隻要查不到咱們身上,也少了一個心腹大患,反正那老匹夫總是要找咱們麻煩的。”

周子忠雖然沒有徐瑉昱父子擅長動腦子,卻比晉楊老辣些。

“我查過碼頭的記事簿,近期並無陌生船隻往來,他們想要讓河東道亂起來,不管是重傷的節度使還是新上任的刺史,不可能就此作罷,那些細作肯定還在翼州府,隻要我們走的時候他們還好好的,大千歲想發難也難。”

“既如此,那也不少胤……”

徐孟戈又壓了下晉楊的肩,“二哥,承王世子現在不能死。”

他看著幾乎快要忍不住暴起的晉楊,眼中有些難過,“對不住,但二哥,若胤四郎得了世子位,咱們會更艱難。”

胤三郎是個作惡多端的紈絝,誰也不會否認。

可紈絝總是好掌控一些,起碼在大事將成之前,不會鬧出太大的亂子,他還能壓製著底下兩個嫡出的弟弟。

若陰狠多疑的胤四郎得了世子之位,但凡大千歲有個好歹,天策軍若進了胤四郎之手,宣國說亂就會亂起來,到時才是真正的內憂外患。

宣國如今抵擋不住曦國和虞國的聯手攻打,好歹內憂不算大問題,另兩國彼此防備也不能輕易聯合。

若宣國內部就成了一盤散沙,不說兩國會不會聯軍,倒時曦國和虞國都單獨攻打,大宣都未必能抵擋得住。

晉楊努力壓下自己心底想要殺人的衝動,抹了把臉,“我知道輕重,那就盡快殺了那些細作,我們越快返程越好,再多待些時日,我怕我會忍不住殺了他。”

氣氛一時有些沉重,晉國公府那位溫和俊雅又足智多謀的長公子死的那般兒戲,對許多人來說都是難以忘卻的傷痛和恥辱。

“對對對,早些回去,還能趕上端午宴。”周子忠強行活躍氣氛,“謹同還要相看未來娘子呢,咱可不能耽誤了。”

晉楊壓下難過附和,“是,謹同你要是不趕緊把新婦娶回家,真的對不起二哥我……也對不起阿兄。”

徐孟戈麵無表情,“與其操心我未來娘子,不如操心一下怎麼找出細作。”

周子忠哈哈笑,“一起操心也差不離,反正都不知道在哪兒。”

晉楊想了想,是這麼個道理,到底咧嘴笑了出來。

徐孟戈:“……”

第18章

怕晉楊太過衝動,徐孟戈讓他去刺史府繼續查探,自己與周子忠一起去了翼州府河畔。

一路前行,城中不乏天災後的悲苦慘淡,河畔像是分界線,搖曳著燈火的河水清波中,似是另一個世界。

夜色漸濃,河畔船影重重,花燈倒影在河中搖晃,倒影之上,錦服佩環時有摩攃,點綴著軟語吳儂,隻得尋歡作樂聲,聲聲不知愁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