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悲傷,還能讓人前所未有的提高智商。

蔣雲若眼神跟餓狠了的狼似的,“琳琅閣一直派人盯著梁慶伯府,定是為了找到你們。”

更準確來說,是圖奇寶閣的情報脈絡,看樣子她本事不減,雲氏一直未曾找到她的人在哪兒。

纖湘心下一驚,“那你這次來……”

“追蹤我?他們在想屁吃。”蔣雲若腦子轉的更快,“既然他們要找,那就送上門去,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我幫了他們那麼多,也該是收點利息的時候了。”

纖湘眼神發亮,“需要我做什麼?奇寶閣何時開張?”

怎麼雞蛋碰石頭,還要石頭先碎,蔣雲若還得細思量一下,有些事兒還需要回梁慶伯府跟蔣蘅父子確認一番。

她喝了口茶,“你先跟我說說,奇寶閣都做過什麼?是如何跟主顧聯係的。”

“這還要問我?”纖湘眼神閃了閃,語氣不自覺恢複了過往的柔媚,還有點不明顯的試探,“你覺得,要是自己沒失憶,會怎麼聯係主顧呀?”

蔣雲若翻個白眼,“那我騷得千姿百態,你不說,我怎麼知道我騷到什麼程度了?”

纖湘:“……”

“我倒是還記得自己什麼性子,纖湘阿姐一年多不見,該不是忘了吧?”蔣雲若起身輕輕捏住纖湘的下巴,睨下去的眼神有些冷淡。

“我母親算計我,她必定也好受不了,才隻能假死離開。你我既是黑紙白字的契約關係,我不接受試探,更無可能容忍背叛,我能從三國死士的追殺中救下你,就能讓你比被追殺死的還要慘。”

纖湘看著蔣雲若淡漠清冷的眼神,一時間啞口無言。

與此同時,茶坊三條街外的一座宅院內,劈哩吧啦的碎瓷聲昭示著主人家掩不住的怒火。

身穿褚色華貴衣裙的年輕女郎咬牙切齒,“曦國的細作怎麼可能一個殺我們十幾個兒郎,你們的腦子呢?”

她氣得又摔了個茶盞,“滾去給我查!到底是哪兒出了紕漏,查不出來,提頭來見!”

第20章 (修文)

蔣雲若寒著媒婆臉嚇唬手下時,徐孟戈反倒露出了清淺笑意,溫和得一如那夜挖墳後套路蔣雲若時的模樣。

“女郎君還聽說了什麼,不如一起說了,某才好答複與你。”

陳二娘被徐孟戈溫潤如玉的笑晃了眼,徐孟戈麵容生得俊朗,不笑時寒如冬雪,自有冷冽之美,笑起來若陌上花開,隻叫人亂了心跳,緩緩不得歸。

其實陳二娘也是個明豔美人,她久不在京中,閨閣賢淑之名不顯,歸京後去了幾次賞花宴,人比花嬌的美貌名聲倒是傳開了。

她一直覺得自己挺好看,可也沒徐孟戈來得動人心魄。

因此她再開口,香腮上已然帶了淡淡粉,聲音也更嬌柔,“世子是指您揭穿奉安將軍府大娘子毀嫡妹容貌的毒計,還是躲開了陽盛伯府二娘子投懷送抱之舉?亦或是在宮宴上與女郎君們言辭犀利?”

說起從禮部尚書府下人們口中聽來的軼事,陳二娘正了臉色,“許是我從小不在京中長大,即便該學的規矩都學了,到底欠缺些京中女郎的柔婉風韻,我並不覺得明辨是非有什麼不好。”

她動作輕柔煮著茶,說話卻越發幹脆,“不瞞世子,我亦仔細學了女子治家該學的手段,若女子嫁人後執掌後宅,不用任何手段,早晚要摔跟頭,說不定是要拿命去摔。有手段並沒有錯,錯在手段不該用下作了,您覺得呢?”

徐孟戈略有些詫異,陳二娘今日所為也是算計,但卻並不叫人反感,說話更坦坦蕩蕩,確實不似京中大部分女郎。

他若有所思斂了笑,語氣仍算得上溫和,“女郎君所言甚是,但你應該知道,謹威候府後宅並不安寧,那些傳言大抵的出處也並不難猜,如此算的話,某並非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