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及婚事,陳二娘再潑辣,也還是有些羞澀,她略偏開頭,腮上芙蓉粉濃,“隻要夫君愛重於我,我定也不會叫他失望。”

說著她眼神已經起了波瀾,忍著羞努力與徐孟戈對視,“比起在外體麵,我更注重裏子,所以若世子覺得我堪為侯府新婦,還望世子能全了我的心願。”

她手指輕動,低著頭的婢子微微抬起臉龐,在一旁柔柔行禮。

意思很明顯,光能看不能吃是不行的,總得確認這個夫君是個實惠貨,她才能放心全力以赴。

陳二娘深信,雖然開始不甚規矩,隻要徐孟戈身體沒問題,她以誠相待,以情相報,再冷心冷清的郎君,都早晚要化成繞指柔,與她做一對甜蜜鴛鴦。

徐孟戈總覺得陳二娘想要的,他可能給不起,但比較起來,陳二娘算是最合適他的小娘子了,起碼不令人討厭,且母親也喜歡。

他淡淡掃了眼陳二娘身旁眼神帶著鉤子的貌美婢子,“若女郎君疑我身體有恙,隻管派郎中來試,我並不打算收用通房。”

陳二娘聞言眼神更亮了些,“此言當真?”

“我從不妄言。”徐孟戈不知道陳二娘為何眸中春水更甚,不動聲色輕蹙著眉道。

陳二娘看著徐孟戈心裏甜滋滋的,一腔火熱的柔情再止不住。

若能與夫君一生一世一雙人,舉案齊眉成一樁情深佳話,她此生不管吃多少苦都甘願。

本來這試婚的婢子她就隻挑了容貌,以後隨意打發了便是,沒打算讓她在後院礙自己的眼。

真嫁給徐孟戈的話,他想納妾,她自會挑合適的,他不納妾,她更會全心以待。

徐孟戈與溫柔似水的小娘子分開後,扭頭回到府裏就遭到了自家母親的橫眉冷對。

“你還知道回來!”

徐孟戈默默離母親手邊的茶盞遠了點,“可是陳家二娘沒去新廟湖?”

陶樂郡主瞪他,“還不是因為你不爭氣,就不能早回來一日!”

說起來她就一肚子的氣,難得出去一趟,讓承王妃和宮裏那幾個不對付的妃嬪一頓擠兌,結果兒子沒去,看中的兒媳也沒去,那她幹啥去了?

眼看著母親火就要壓不住,徐孟戈趕忙安撫,“陳二娘約了兒在茶坊見麵。”

嗯?陶樂郡主捏著茶盞的手抖了下,猛地抬起頭,

她眼神灼灼看著兒子,“你們什麼時候認識的?你覺得陳二娘怎麼樣?你們都聊了什麼?”

徐孟戈淺笑著坐在陶樂郡主對麵,“您問這麼多,我先回答哪個?”

不等陶樂郡主拋出更多問題,他又道,“陳二娘是個善解人意的小娘子,約我在茶坊見麵是告知我京中有我不舉的流言,她自益州府帶回了為她祖母看病的大夫,詢問我是否需要幫助。”

陶樂郡主還沒歡喜多久,聞言火氣又起來了,“定是後宅那幫不省心的玩意兒又鬧幺蛾子,他們這是打量著我不理俗事,以為咱們娘倆好欺負呢!”

她狠狠拍了下矮幾,“老虎不發威,猴子還真以為自己成了王,我兒放心,阿娘保管你這親事順順當當。”

“辛苦母親了。”徐孟戈起身給母親行禮。

他也想讓母親別總悶在正院,謹威候府的事情該管還是得管。

父親寧可與妻子離心,在府裏折騰出的混亂局麵,太烏煙瘴氣也還是要生亂子。

徐孟戈知道母親不樂意管這些俗務,這也是他願意成親的緣由之一,府裏總還是得有正經主子看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