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學了?”
陳朝生反應了一會兒白影帝是誰。
好像是他師兄,他師兄最喜歡搔首弄姿的,這臭屁性格倒像是他師兄養出來的。
畢竟他師兄還是一隻毛茸茸的小狐狸時,就很喜歡自稱祖爺爺之類的話。師父打了幾頓之後,他才慢慢收斂起來了。
“我沒。”陳朝生坐在樹蔭下。
老樟樹的葉子發幹,看上去有些灰灰的。
“你們高中生也夠苦的。”柯基舒服地伸展了四肢,“早早就要起床,老白頭還沒起來上班,就聽見你們去上學了。三兩成群的,在下頭嘰嘰喳喳。”
“我不是高中生。”陳朝生說。
“那你長得還挺顯老的。那你是個初中生?”柯基奇怪道,“初中生也在忙著補課呢。全國都在補課,哪有人敢停下來?”
“你不補課,別人補課了,你將來考試不就比不過人家啦?”柯基說得條頭頭是道,“更何況如今找工作這麼的難,那麼多的碩士都找不到工作呢。你以後就會被餓死。”
“白師兄如今混得怎麼樣?”陳朝生問它。
白師兄總不會逼著他去考編考研的吧。
這種事情隻有師父才會逼著他去做。
陳朝生比較堅定,他師兄的狐狸腦子,是絕對考不上的。
“他在拍校園片呢。”柯基說,“就他那演技。哭就隻知道憋氣滴眼藥水,生氣知道咬牙,氛圍全靠背景音樂烘托,剩下三分靠濾鏡p。”
“師兄好敬業噢,居然會滴眼藥水。”陳朝生感歎道。
“老白頭以一人之力幫助修圖師、化妝師、武替、廣告商多人就業。修圖師應該是給錢最多的。”柯基不屑道,“他是人傻錢多後台硬,不然就他還拿影帝?”
“師兄長得漂亮。”陳朝生進行了一些合理猜測。
“算了吧。”柯基直搖脖子,大概是脖子太短的緣故,他沒有搖腦袋。
“白複水拿影帝,嗚呼,實在是我內娛無人啊。”
柯基正說著的時候,有個戴墨鏡的撐傘男子走了過來,環顧了一會兒四周,最後才在陳朝生的碗裏放了一張五塊的鈔票。
第8章 有班上了
“弟弟,你一個人嗎?”
墨鏡男子打量了他一會兒,他的墨鏡裏映出陳朝生和柯基的麵容。
陳朝生怕人。
尤其是怕忽然和他搭話的陌生人。
“嗯。”陳朝生應下了。
“離家出走麼?”男子輕聲道。
傘簷微微傾向陳朝生這邊。
“不是啊。”陳朝生吸了口氣。
“家裏人呢?”
“死了。”陳朝生老實答道。
“原本借住在別人家裏,那人想把我送進精神病院去。”
“孩子,你過得也太苦了吧。”
那人分明帶著墨鏡,陳朝生卻從他的墨鏡底下看出了那麼兩分同情來。
“父親母親都不在了麼?”男人又問,他將傘簷拉低了些,陰影籠著陳朝生。
“剛逃出來。”陳朝生歎了口氣,“今晚準備在電梯裏頭過夜。”
“我是個星探。”男子從口袋裏掏了掏,取出一張名片,“我看弟弟樣貌端正。”
“有沒有興趣來我們公司。”
“白影帝不是在拍校園片麼?你正好缺個小配角。”男子笑了笑,“我看弟弟有種很奇特的氣質。”
“有點喪喪的,好像又不太一樣。”男子繼續說著,“頗有當年演陳朝生一炮而紅那位的氣質。”
“你懂個屁,那叫又純又欲!”柯基齜牙咧嘴道,“謝春山連誇人都不會。”
那墨鏡男子身形一僵。
“倒也不必。”謝春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