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白襯扒下來,往陳朝生懷裏胡亂一塞。

“便宜你了,這還是從我爹那兒偷來的高定,總共就這麼多件,穿一件少一件。”劉總將T恤往身上一套,“要死,那我的頭發又要怎麼解釋?”

“劉總,要不說是學數學學的?”小黃毛出了個主意,“我看那些數學家都是禿頭來著。”

“夏目漱石怎麼說來著?兼具學者與作家智慧的腦袋……就是禿頭的意□

“我這是勞逸結合的嘛。”劉人楚小聲解釋道,“學了七八個小時,偶爾打個一兩局的。”

“陳學長,你說是吧?”他說。

壓力到了陳朝生這邊。

陳朝生不不急不許地在床上坐下了:“劉先生,站著說話多辛苦,不如坐下罷談談。”

他比較害怕的是這事傳出去。

要是說陳朝生去爬劉人楚的床,他師兄就會追在他屁股後麵打。他師父更是,估摸著要拎著劍清理門戶了。

死可能不會死,但是一級傷殘是逃不掉的。

他裝著一份安然自若的模樣,徐徐歎了口氣。

“我今日就不久留了。”老劉總說,“我拎著犬子回去好好教育。”

“這是我的名片。”老劉總取出一張小卡,遞予陳朝生,“但願下次還能有機會見麵。”

“嗯。”陳朝生道。

老劉總拎著劉人楚,一腳踹了門。

陳朝生正要鬆口氣,卻聽見一個耳熟的聲音。

“這不是我的好師弟麼?幾日不見,這麼拉了?”

第12章 長兄如父

陳朝生下意識地將枕頭在胸`前一擋,遮了小半張臉。

白複水在他要被送精神病院的時候不來,他蹲在人家小黃車前麵腿酸得要死的時候不來,陳朝生正丟人現眼,他的好好師兄可算是馬不停蹄趕過來了,甚至在身上特意噴了香水,狹長的狐狸眼裏滿是笑意。

“陳朝生,你躲什麼?”白複水的聲音陰魂不散地響起來。

陳朝生作鴕鳥狀。

“我的小師弟真的好可憐啊,哎呀呀呀。”白複水掐著嗓子在一邊陰陽怪氣。

“我去,白影帝居然真有師弟。”小黃毛在一邊嘀嘀咕咕,“他倆看起來不像師兄弟啊,這長得一點不像的。”

“興許陳朝生隨他師父,白複水隨師母吧,白複水看上去更像姑娘。”小紅毛壓低了聲,“長得是真漂亮,跟狐狸精似的。”

“白複水。”陳朝生的枕頭被拿開了,被迫看著他師兄那張上了濃妝的臉。

鼻梁高挺,眉眼深邃,粉底和眼影都摸得很勻稱。粉紅西裝,上頭不忘夾枝紅玫瑰。

看來是做了充足準備,才來看戲的。

“小師弟怎麼想著去爬劉人楚的床,難道是要老牛吃嫩草的嘛?”床板一沉,白複水在他旁邊坐下了。

陳朝生長舒了口氣,覺得自己麵上還在發燙。

他從小到大都說不過這個師兄。

白複水長得張揚,說話又是一套一套的,年年都有弟子被白複水的尖牙利嘴給訓哭。不像陳朝生木訥少言,每每都是陳朝生被他師兄抓著當兒子訓。

白複水笑吟吟看著他,甚至風騷地撩起耳邊碎發。

“我沒。”陳朝生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