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妙容就是當年在安國公府上,甄珠被一眾貴女群嘲時,數她“吠”得最歡的那個小姑娘。
敢“吠”還怕挨打,被甄珠拿鞋砸了後,還哭哭啼啼跑去搬探花表哥來當救兵。
甄珠不爽,連她表哥一起砸,以至於後來被父親責罵心生怨懟,推崔恪下水,結下個“她險些害死他”的大梁子。
沒有沈妙容,她和崔恪最多風馬牛不相及,路人而已。
恰恰就是因為這個沈妙容,才有後麵一係列的事情發生,導致安國公府和鎮南將軍府幾年了還不對付。
安國公和永嘉長公主,現在碰到她爹娘,還是繞道而行嗤之以鼻,為將軍府養了她這個沒腦子的女兒而對此瞧不起。
子女不教,父母之過。甄珠這幾年在外邊露麵的少,但她心裏也知道,自個是長安貴女中的一個大笑柄,連同父母都被嘲笑,連個孩子都管教不好。
甄珠對沈妙容沒有什麽好印象,即便沈妙容如今是名動長安的大才女,端莊文雅,是眾多女子學習的楷模、效仿的對象。
但在甄珠心裏,她永遠是那個帶頭欺負人、眼珠子長在頭頂上的小姑娘,而崔恪,是這個小姑娘請來的不辨是非的幫凶。
甄珠沉默一會兒,扒了口飯,出聲讚道:“表妹表哥,一對清高貨色,配夫妻挺好的!”可別單跑出來禍害其他人了。
話說得不怎麽好聽,語氣裏也聽不出來有吃醋的意思,小丫頭的心思越來越難猜了,何氏幹脆直白了當地問:“珠珠覺得崔世子怎麽樣?”
怎麽樣,什麽怎麽樣?
甄珠的心猛地跳了一下,昨晚的事兒家裏不可能查到吧,她的金錠子鴇母都退了,顯然是崔恪給樓裏施過壓了。
許是聽到了點風言風語,但沒有證據甄珠也不怕,佯作鎮靜地望向母親,搖著頭慢吞吞地道:“不怎麽樣,我對崔恪不感興趣。”
這話說的實話,崔恪的家世和他的人一樣複雜,生活起來一定很累。
甄珠沒想過去趟這趟渾水。關鍵她想趟,崔家也不可能看上她呀。
甄珠對這種高高在上的世家門戶同樣不屑一顧。
何氏見甄珠麵有殊色,但言語不像作假,一時心裏也犯了難,隻聽甄珠又道:“我覺得徐陵還挺好的,我們家招他為婿可以。”
徐陵,新科狀元,長安城剛出爐的一塊香餑餑,旁人給他說親他都拒絕,招他上門為婿實屬困難。
何氏夾了塊桃花鯽魚肉放到甄珠碗裏,溫言安撫:“先吃飯,你的終身大事,娘再幫你挑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