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江左風雲起
隨著王烈抓捕『奸』細、密探行動的開始,整個薊城、乃至整個幽州範圍內鬥掀起了一場整頓風暴,大批各個勢力的密探在這場風暴中落馬。
隻這一夜,王烈手下的騎士就殺死了意圖不軌的密探百餘人,在嚴刑拷打後,又在城內抓捕了數百人。
經過審查,放走了其中一批,剩下的百餘人則全部被判定為敵人的『奸』細,當場梟首,與那一夜被殺的敵人首級全部都壘在了城門外,形成一堆血淋淋的京觀。
人頭京觀中白鷹和白狼的麵目已經不那麼清晰,但無論是哪一個人的死,都已經驚動了各個勢力。
這一舉動,震驚幽州,不久又傳到中原各地,那些敵對勢力恨得牙根發癢,卻無可奈何。
你可以指責王烈殘暴,但是畢竟是他們派人刺探、破壞在先,而且王烈也拿出了證據,證明這些人意圖謀反,這個大帽子一扣,就算有千般不滿也隻能閉嘴。
王烈並不指望他們服氣,他們可以不服,但隻要他們敢繼續出現在幽州,進行破壞,那王烈不介意用他們的人頭再壘出一座京觀。
而隨後,王烈正式對外發出布告,宣布了大將軍、幽州刺史王浚還在人世的消息。寒門稱王198
消息傳出,幽州、乃至整個大晉再次震動。
就在有些人以為幽州的政局即將再次發生動『蕩』、甚至王烈要與王浚奪權的時候,傷好的王浚出現在眾人麵前,在謝鯤和段疾陸譽等人的陪伴下,正式宣布任命王烈為幽州長史兼常山郡太守,並接替自己王家家主之位。
同時,王浚在任命後宣布自己將向朝廷請辭大將軍和幽州刺史的官職,他將推薦劉琨接任幽州刺史,同時正式宣布了薊城事件的原委,並發出一道檄文,怒斥石勒、劉佑以及已經身亡的慕容廆。
這個消息頓時讓某些蠢蠢欲動的人失望透頂,甚至有些人已經猜到,所有的一切都是王烈一手策劃出來,不過現在木已成舟,除非有誰能有絕對的武力推翻王烈,否則王烈實際掌控幽州已成事實。
而這些事情一件接一件的發生,讓幽州的百姓一時間如墜雲霧,各地勢力也都暗中準備與那幽州的新貴王烈接觸。
無論他們曾經與王烈發生過多麼不愉快的交集,但從這一刻起,無人再敢輕視這個曾經籍籍無名的幽州軍小卒,很多人也已經接受王烈就是第二個王浚的事實,而且更多的有心人驚訝的發現,王烈人生的軌跡似乎和王浚一樣傳奇。
都是寒門出身,都是年少受盡磨難,都是意外繼承了一份基業,隻不過王烈奮鬥的成分更多一些。
從被迫離開幽州軍,到憑借自己努力成為劉琨弟子,再成為代部鮮卑可汗拓跋鬱律的結拜兄弟,再到返回幽州掌控章武,最後擊敗石勒入侵,一步步走來,王烈固然是運氣好,但其中的努力卻也是顯而易見。
現在,王烈雖然沒有成為幽州刺史,但大家都知道,王烈是劉琨的嫡傳弟子,劉琨兼任幽州刺史,王烈、謝鯤和裴憲各為長史,卻等於王烈暗中掌控了幽州大局一樣。
既然已經不能與之為敵,既然王烈已經有了與他們平起平坐的條件,那他們並不介意伸出橄欖枝與王烈接洽。
哪怕,那薊城城外血淋淋的人頭京觀猶在,也阻止不了他們伸出的手。
自古政治就是這樣,沒有永恒的朋友和敵人,王烈智謀百出、殺伐果斷,就有資格參與進這『亂』世,與他們分一杯羹,隻是王烈也需要隨時警惕,他們隨時可能笑眯眯的從背後捅出刀子。
除了剛剛和王烈交戰過的石勒,就連江左也派人聯係了謝鯤,委婉的表達了對王烈的友好態度。
這些,王烈自然一一笑納,他不在乎和任何人結盟,哪怕是一個禽獸,隻要肯為他所用,但他絕對不會等禽獸亮出爪牙在背後吃人,而是會搶先一步斬斷它的爪子,拔掉它的牙,剝了它的皮,用它死不瞑目的頭顱震懾其他野獸。
這是一個狼的天下,更是王烈這等猛虎的江山,誰敢欺之,必殺之。寒門稱王198
隨著幽州初定,另一個被石勒方麵掩藏了很久的消息終於隨著王烈奔襲襄國城大軍的凱旋,而傳播開來。
半月前,從平舒城倉惶撤走的石勒,在冀州高陽郡高陽縣遭遇到了劉琨派出的援兵的埋伏,九萬大軍本就軍心渙散,在遭遇伏擊後損失慘重。
自石勒大軍從平舒城後撤後,為了防止軍心不穩,張賓特意選擇了緩慢行軍,留孔長和支雄帶兩萬騎軍在後掩護大軍撤退。
但前路的匈奴漢國軍隊卻始終遭受到王烈派出的伏兵的『騷』擾,加之缺少物資和糧草,盡管張賓計謀百出,麵對這種情況空口鼓舞也是無用。
尤其是石勒,吐血昏『迷』後,一路醒醒睡睡,根本不能出來見眾軍,甚至連將領也很少接見,甚至已經有人謠傳石勒已經重病不起,被張賓和夔安架空了權力。
這種情況下,張賓也隻能選擇與夔安通力合作,鎮壓了一批傳播謠言的軍士,又放低姿態與眾將解釋,總算是暫時壓下了大軍解體的危機。
但眾將此刻卻都起了自保本部人馬的心思,行軍卻是愈發的緩慢。
五六日後,才磨蹭到了高陽,大軍缺少糧草急需補充,張賓派人馬入高陽縣聯係,埋伏在高陽縣內的令狐盛派人假意接洽,張賓雖有懷疑,但架不住眾將補充物資的催促,隻得派五千人馬入城搬運糧草。
先鋒入了高陽,果然搬運出大批裝運好的糧草,張賓這才去了疑慮,宣布大軍在高陽休整兩日,但『性』格謹慎的他還是選擇了在城門紮營,而沒有進城。
是夜,令狐盛率一萬並州騎軍,從四麵殺出,而冉瞻也率五千人馬早就抵達高陽,直接從從後陣殺出,死死拖住了孔長和支雄。
匈奴漢國士兵大『亂』,張賓和夔安眼見事情不妙,想要控製、彈壓『亂』軍已經不可能。
隻好率大部倉惶向襄國城退去。
第二日清晨,方重新止住腳步,一統計人馬,這一夜卻又損失了近萬人馬。
剩餘的人馬也沒有了再次攻打高陽縣城的勇氣,石勒知道消息後再次吐血昏『迷』,張賓含恨帶石勒退回襄國城。
而襄國城的內,石勒積攢多年的物資早被謝艾搬運一空,並且把石勒手下的親信也屠戮一空,而那近萬名投降的匈奴漢國士兵,包括火鶴營的漢人士兵以及倒黴的石虎也都被謝艾夾帶回了幽州,充坐開礦的奴隸,在石勒大軍返回前,繞路青州返回了平舒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