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七章,生死一線(1 / 3)

第二百八十七章,生死一線

陶侃一臉笑意,語氣也是一如既往的溫和,卻是看著張奕,似乎張奕的臉上有一朵花一般。

張奕被陶侃的目光盯的渾身汗倒豎,片刻拜倒在地道:“某知曉了,大人放心,我荊湘之兵誓死跟隨大人,絕不放過一個入侵我邊境的敵人!”

眾人也都連稱一定惟公馬首是瞻,不會讓敵人入侵。

陶侃卻忙扶起張奕,笑眯眯道:“張大人,不要這麼說,爾等皆是天子之兵,我陶侃日夜想要北上中原,光複舊都,還我大晉河山,其實那幽州的王明揚還是不錯的,能為我大晉作戰,這才是大丈夫本對了,張長史,你夫人馬上就要生產了吧?我這裏有一副當日小仙翁開給我的保胎之你拿去,給你夫人用吧。”

小仙翁葛洪?去年葛洪北上去洛陽,的確經過了荊州,還特意給陶侃平叛提出了自己的建議。

當時陶侃就覺得葛洪是一個人才,苦苦挽留,葛洪卻堅決不受,葛洪在江左聲望堪比王侯公卿,陶侃也不能強留,隻好放他和兩個徒弟離開。

沒想到,半年後,就從長安傳來葛洪與王烈在一起的消息,而且葛洪後來還跟隨王烈去了幽州,據說現在在幽州廣設道觀,招攬信徒,為王烈開創基業也建立了汗馬功勞。

陶侃每每提起這件事情,還喟歎王烈運氣好,能得到葛洪的襄助。寒門稱王287

但有知情者也暗中傳言,陶公夜深人靜之時曾說王烈有圖謀不軌之心,借助葛洪名望,招攬信徒,將來會有起事之舉。

但不管怎樣,陶侃手中有葛洪贈予的丹卻是事實,這丹在其他人眼裏就和仙丹一般。

張奕聽了,卻是感激涕零,他今年三十多歲,妻子懷的是頭胎,在古時也已經屬於老來得子一般,而他妻子比他還大上三歲,更屬於高齡產『婦』,自懷胎後一直不穩,有小產的跡象,此刻能得到這保胎簡直比救了張奕命的還重。

眾人也連讚陶侃仁義,心下對陶侃的忠誠度也更添幾分。

陶侃把眾人的表情都收在了眼底,卻道:“我與諸君抗敵數年,也算得上是同生死,共命運,這些年我自覺年事漸高,已經沒有了當日的衝動,隻希望諸公能與我一起,共保一方安寧,將來也做那青史留名之輩。”

眾人感動不已,都拜倒稱喏,陶侃笑了笑完,向堂外走去。

劉佑在眾人中,臉晴不定:“陶侃最後的話是何用意,他為何要褒揚王烈豎子?而且他難道真想一直左右逢源下去麼?這老狐狸,究竟想要什麼?”

正思索間,忽然間有一青衫小吏,舉著一羽飛奴跑到已經走到外的陶侃身邊。

陶侃接過飛奴,仔細看了上邊的絲帛密信,卻是臉è微變,轉身對一直看著他的眾將道:“諸位,王明揚與石勒開戰了!”

眾人聞言,皆是一驚。

片刻,陶侃手下參軍朱伺卻道:“現在北地冰封,不適合行軍,這情報會不會有假。”

陶侃搖頭道:“絕無虛假,半月前王烈帶兵入冀州,連破石勒七城,消息已經到了長安和健康。”

一旁的別駕李根歎道:“王烈如此而為,定是為消耗石勒軍力,現在他和石勒強弱逆轉,如此下去,用不上三年,石勒危亦。”

陶侃點點頭:“王烈若年年如此,等於扼住了石勒的命脈;人都言胡人善騎來去如風,侵略我大晉城池,ā擾我百姓,可今日王烈如此卻如當日石勒一般,的確是棋高一著。”

李根聞言,又道:“那大人覺得現在該如何?”寒門稱王287

陶侃想了想:“你們不是勸我結盟麼?我若與王烈為盟,該當如何?”

眾人聞言,就算心智再堅韌,齊齊歎息一聲。

劉佑卻是再也忍耐不住,出來道:“大人,王烈狼子野心,大人若和他結盟,實屬自取禍端。”

陶侃聞言,笑道:“德祖何出此言,我看王烈也是我大晉的棟梁,我知道你和他不和,但做事不可因私廢公啊?再者,你怎麼就認定我是自取禍端呢?”

劉佑咬咬牙道:“大人,非佑因私廢公,實則全是為大人和我荊州上下著想。那王烈表麵上看是忠臣,可是既然是忠臣他為何招攬十萬之兵,而且不服江左號令,最可惡的是他在幽州大興什麼新政,這等於是擅更祖製,與那妄行‘新政’的王莽有何區別?

大人您是我大晉有名的肱骨忠臣,若和他結盟,勢必引起別人的攻訐,再者你們若聯合,屬於強強相連,左將軍和琅琊王知道後都會更加猜忌你,就算大人不懼,可是現在我軍遠未到可以與人舍命相博的地步,如此難道不是取禍之道麼?”

劉佑這番話說出,堂內眾人頻頻點頭,這話說的在情在理,看向劉佑的眼光也多了幾分欣賞。

陶侃聞言,捏著胡須,黝黑的臉上看不出喜怒,片刻道:“既然你們都言不能與強者為盟,那看來王明揚所選之路最好,與至尊結為異兄弟……”

劉佑卻忽然道:“大人可與青州曹嶷、秦州的南陽王保為盟,這些人也是我大晉豪傑,隻是暫時實力不強,而且遠jiā近攻,也更符合大人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