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雄看似粗豪,憑借勇大殺四方,但卻自有自己的算計,他要的就是引出王烈的所有兵馬,在全殲在這信都城下,這才是他支雄想要取得的勝利。
支雄不屑於用計,更不屑於隻攻克這個本就屬於他們的信都城,他的目的隻一個,那就是斬殺王烈,全殲這一萬狂瀾軍。
一炷香的時間後,匈奴漢國大軍就迅速開始了對信都城的第三次攻擊。
這一次的攻擊,支雄開始依舊沒有親自上陣,但卻一直提著他那狼牙棍在陣前督戰,並告訴幾個帶隊的校尉和將軍:你們哪一組先退下下來,就斬殺汝等狗頭來祭奠三軍!
這等嚴令下,幾個將軍和校尉、都尉等高級軍官用怎能不率隊奮勇作戰。
再者,現在狂瀾軍那邊卻已經明顯盡顯頹勢,尤其是那三千多百姓組成的青壯,此刻已經死傷近千,在經曆兩次撕殺後體力更是已經消耗殆盡,現在已經是強弩之末,甚至有些人坐下去後,就再也站不起來,已經是渾身脫力。
這些情況,自然都落在支雄和這些軍官的眼裏,他們相信再有一波攻擊,城內的狂瀾軍就會徹底被自己擊潰。
因此,聽到支雄的號令,一幹人立刻爆發出了陣陣嚎叫:“殺死這些漢『婦』兒,衝進去,殺光他們的男人,搶光他們的錢、搶光他們的nv人!”
支雄也高高揚起狼牙棍,不斷狂吼著:“敵人已經堅持不住了,狼崽子們,給我往上衝,哪一個先衝上去,砍斷敵軍大旗者,賞千金,加五百戶!”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這些匈奴漢國的士兵,尤其是支雄手下那些嫡係的親衛,頓時變得愈發瘋狂起來,就好像他們是真正的野狼一般,不斷嚎叫著,甚至扯開了皮甲,直接衝了上去。
反正這些劣質的皮甲也抵擋不住狂瀾軍弓弩近距離的擊,脫下來後,行動反而更加輕快敏捷。
此刻,信都城麵臨的考驗也越來越大,城牆上的防禦器械本就不多,滾木、擂石、箭矢雖多,但因為城內的狂瀾軍士兵和青壯都集中在城牆上,靠那些老弱、『婦』孺搬運卻是緩慢無比,很快就變得供不應求起來。
尤其是弓箭,甚至出現了一度的空白,隻能任敵軍不斷把箭雨上來,他們卻要從袍澤的屍體、甚至自己的身體上拔出敵人的弓箭來反擊。
就算要死,也要死得其所,將麵前的敵人一個個拖進地獄。
荊展一看,派上了三百人的預備隊協助城內父老搬運弓矢,這才緩解了城牆上的壓力。
但趁著城牆上的抵抗減弱的這一段時間,這些匈奴漢國的士兵已經把一輛輛攻城器械推到了城牆之下,支雄已經毫無保留,後方已經再無一台器械。
城牆下,已經是一片修羅場,雙方士兵的屍體一直沒有來得及收斂,就這樣陳屍在雪地上。
此刻,攻城車龐大的車輪壓過那橫七豎八的屍體的時,立刻傳出一陣令人心悸的骨頭碎裂,以及內髒被壓爆的聲音。
而隨後奔跑上來的匈奴漢國士兵則腳底踩中,就是一層與淤泥積雪混雜在一起的粘膩的泥,這感覺就是神經百戰格殘忍的他們也有些猶豫不前,甚至有一種嘔吐的感覺。
可是,現在不是嘔吐的時機,城牆上的箭雨和打擊隨時會重新恢複,這些匈奴漢國的士兵也沒有時間為死在敵人手中,在自家的攻城車輪下變成泥的袍澤傷心,隻是憑借著獸類的本能奔跑嘶號著,似乎這樣就能把心中的壓抑釋放出來。
他們每一個人都清楚,不趁這個時候攻擊上去,那麼他們也很快如這腳下被變作泥的同伴一樣,被人踐踏。
很快,敵人就再次通過雲梯和攻城車攻上了城牆,城牆上的撕殺也愈發的激烈起來,袍澤的死更讓他們拚命,不想死就要殺死麵前的敵人,這是唯一的出路。
而且,這一次,匈奴漢國的撞城車也再次被推了上,準備撞擊城
那蒙著生牛皮的撞城車尖銳的凸起,就和蠻荒巨獸的大角一般,而推動著他的匈奴漢國士兵,就如這巨獸旁的螻蟻。
他們的任務很簡單,就是頂住城牆上的壓力,將這尖銳的巨角,狠狠的向城撞上去,一直到撞開為止。
剛剛前兩次攻擊,那撞城車就被推上來過,但似乎看出狂瀾軍有摧毀著撞城車的意思,這車子卻始終挺在幾十步開外。
而因為這車上都被澆了水的生牛皮覆蓋,隻要不是直接架起來燒烤,就算用火箭命中也不會著火焚毀,一時間卻是無憂。
現在,城牆上的戰事越來越焦灼,支雄終於決心用這全軍唯一的一台撞城車,把自己這邊再加上一道重重的砝碼。
支雄更命令負責控撞城車的士兵,一定要撞開城好能讓大軍衝進城內,一舉殲滅敵軍,否則就全部不用回來了。
而且,支雄更相信,隻要城一破,如果暗中真有王烈的伏兵,那就一定會忍耐不住衝出,自己正好趁機全殲他們。
如果沒有,那城內的“王烈”和這滿城狂瀾軍的士兵和百姓就等著他們的盡情屠戮吧。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