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會兒雲厘想得天真,覺得正式被錄取了,雲永昌總不會不讓她去。現在看他現在這個態度,當初自己如果真被錄取了,他肯定也會同樣狠心會讓她複讀。

所以也不知道該說這算運氣好還是運氣差。

差一分她就考上了。

最後雲厘還是如雲永昌所願,留在了西伏。

本就一直遺憾當初落榜,所以考研的目標院校,她一開始就定在了南理工。

而雲永昌的態度也跟四年前一樣。

說她從小就在他們眼前,一個女孩子去那麽遠,他們根本就放不下心。

老一輩對這些也沒什麽概念,隻覺得西伏也不是沒好大學,想讀又能考上的話,報考本地的也一樣。

雲厘隻能用跟當時同樣的方式,假意備考本校的研究生,打算來個先斬後奏。考過了之後,也一直不敢告訴雲永昌,每次話到嘴邊又開不了口。

母親楊芳和弟弟雲野都清楚情況,也不摻和,看戲似的旁觀。

報道時間一天天逼近,心裏揣著這個事兒,雲厘每日都備受煎熬。

偶爾也會覺得火大,心想著自己都二十好幾了,去外地讀個研還跟三歲小孩今天能不能多吃顆糖被父母管著。

前段時間收到EAW的邀約時,因為地點在南蕪,雲厘便去找在南蕪呆了四年的鄧初琦,問她知不知道這個VR館。

恰好鄧初琦的室友有親戚在EAW工作,清楚狀況後,雲厘覺得這事兒應該還挺靠譜。加上對方給的條件很好,她本想直接回絕的態度也開始動搖。

下不了決心,後來雲厘在飯桌上隨口提了一嘴。當時見雲永昌反應不大,她感覺時機到了,借著這契機小心翼翼坦白。

然而雲永昌聽到這話立刻變臉,大發雷霆,不容她任何解釋,當機立斷讓她死了這個心。還說要麽直接去找工作,要麽重新報名本地的研究生。

雲厘的心虛全因他這專製的態度而化為雲煙,堆積已久的情緒也因此爆發。

她不能理解,委屈又憤怒,沒忍住回了句嘴:“這是我的事情,我想怎麽做我自己會決定。”

戰火一點即燃。

雲厘也因為一時上頭,沒再考慮,幹脆地給EAW回了郵件。

接下了這個工作。

被鈴聲打斷回憶,雲厘進房間,瞥了眼來電顯示。是雲野。她接起來外放,把手機扔到床上。端著姐姐的架子,搶先開口:“先報明身份。”

少年似是愣了下:“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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