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春晚忍不住喃喃自語,“所以...我們看到的反光中的人影其實不是劉薇,而是劉薇的妹妹?”

白咎終於開口:“這種情況極為罕見,最常見的情況是胚胎已經被另一個所吸收,其次才是未吸收完全後分娩出的紙片嬰。紙片嬰雖然也算是人類,但通常在母體裏麵就已經死亡,魂魄自然也離體,很少有生下後還活著的。”雖然隻是活了一瞬間。

應春晚這次也大膽了一些,斟酌地開口猜測,“也就是說,劉薇的妹妹在生下來後死亡,魂魄離體...然後下意識,或者說是自然而然地融入了姐姐劉薇的同八字軀體中?”

白咎終於露出一個笑容,眼尾微翹的漂亮雙眼輕彎,看的應春晚有些不好意╩

應春晚手指微僵,忍不住扭頭再看白咎,剛好撞到白咎的視線。

漂亮的雙眼眼波淡淡,兩個人隻是對視了一眼,表情看起來也沒有什麼特別的,但應春晚就是莫名其妙地覺得自己一下子踏實了很多,連帶著緊繃著的背都放鬆下來。

他平靜下來,視線停留在劉薇微信的ID上,和她注冊網站的ID一樣,都是“孤挺”兩個字。

應春晚安靜地聽著應淺和劉薇的說話聲,忽然一個清冷的聲音撞進他的耳朵裏。

“孤挺,又叫朱頂紅,是最常見的並蒂花之一。花開幾朵,莖稈一支。”

他笑了起來,“感覺這樣也不錯。”

白咎掃了一眼應春晚的笑著的側臉,嘴角微揚。

*

經過劉薇這件委托之後,應春晚算是正式開始接觸到了這行的門道。雖然也隻是跟在應淺和應泉身後而已,但總歸是學到了一些。

大學的專業課也沒落下,不過選修就有點慘了。好在有應淺和應泉這兩個學姐學長在,應淺很積極地給他介紹了一些考試和出勤比較寬鬆的課,總算是捱了過去。

原本,大一新生的專業課可能會比高年級多一些,不過比起高中時候的全日製製度還是輕鬆了不知道多少。不過現在他被安排在白咎身邊,除了這些以外,白咎還給他額外安排了不少小作業。

一開始,應春晚還有些不太自在。倒也沒有別的原因,隻是劉薇那件事剛過,雖然後麵回去了後白咎沒說什麼,但是他一看見白咎,就想起那天晚上在客房睡在一張床上,被白咎緊緊攬住的事。

那個時候沒有來得及想太多,是因為當時情況特殊,他全部注意力都被外麵鬼鬼祟祟的王藝容給吸引過去了,當然也沒有閑工夫在意這些。可一旦這些事情一過,那晚的記憶又總會在不經意間翻上來。

應春晚現在還記得自己頭埋在白咎脖頸時撞到鼻子的酸痛,和白咎掩住他口鼻的時候,身上的那股十分特殊的淡淡焚香味兒。

“執筆無需用力,一氣嗬成即可。畫符靠的不是力氣,而是本人的意念而成。”白咎看著應春晚執筆不穩的手,微微蹙眉。

“啊,好的。”白咎的聲音將應春晚拉回神,應春晚有些不自在地低著頭,並沒有去看白咎。倒是被白咎盯著的手有點微微緊張,不知道如何是好。

他本來就不太會用畫符用的那種毛筆,這下更是捉襟見肘了。

不過既然師公什麼都沒說,應該也沒什麼關係吧?他倒是沒什麼,主要是怕冒犯了師公......

應家專門在四樓辟出一間小廳,給白咎教導應春晚用。應春晚承認他一開始還是對這些很感興趣,有點興奮的,不過現在這種天真的想法已經完全消失了。

不管是誰,連續畫符畫了幾個小時,可能都會有種懷疑人生的心態。

應春晚站在一張長桌後,白咎則是坐在前麵的圓椅上。倒不是應春晚不想偷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