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想多半是道具組的假肢,罵罵咧咧地罵著道具組的人。東西不收好到處丟,要嚇死個人了。
罵夠了他才再次蹲下,一邊黑著臉一邊重新伸手進去,想著把道具那出來,免得道具組登記的時候找不到又是一頓折騰。
“媽的,這群龜孫子還挺會做的,東西還挺逼真。”他重新摸到了埋在一堆電纜裏的假手道具,皮膚冰涼但質感十分逼真,不知道用的什麼工藝,連手指都能隱約摸到裏麵的骨架。
應春晚有點頭皮發麻,忍不住再次爆了粗口。道具嘛看起來逼真就行了,反正都是拍電影,有必要做得摸起來都這麼逼真嗎。
他撇著嘴抓住那隻假手,正準備用力扯出來時,忽然一瞬間感覺握在手中的假手手指似乎輕微地動了動,指甲劃過了他的指關節。
他愣住了,好一會兒沒動,半晌後才低啐了一聲,怪道自己在這個龜劇組呆久了,也開始疑神疑鬼起來了。
剛想繼續拿出來,卻突然整個人被拉著撲向了地上的電纜堆裏!
他的手腕,被一雙手死死地抓住,那種冰涼柔軟的手感...不就是剛才握在手裏的那隻假手!
應春晚立刻嚇得大叫起來,隻是聲音剛一出口,整個人已經被那股力拉得臉撲在了電纜上,大叫聲被掩在層層疊疊的橡膠電纜中,整個人隻能嗚嚕嗚嚕地拚命瞪著自己的腳,死命掙紮。
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應春晚瞳孔微縮,看見原本纏繞在一堆的電線忽然扭動了起來,繞過他的脖子,然後死死勒住了他。
肺裏的空氣仿佛全部被叫了出來,他連剛才那種嗚嚕嗚嚕的聲音都發不出來了,整個人眼球暴突,幾乎要迸出來一樣,被勒住的脖頸發出細微的哢哢聲,甚至能感覺到頸骨斷裂。
窒息的感覺相當痛苦,他最開始還能有一點嗬嗬的聲音,手和腳不受控製地抽搐著,直到最後悄無聲息。
......
應春晚猛地掙紮坐起,緊緊攥著被子的手出了一手心的汗,整個人大口大口地喘著氣,背後已經被冷汗全部打濕。
剛才...剛才的是......
應春晚轉頭,床頭上的小座鍾已經指到了上午十點,天光大亮,外麵的陽光透過窗簾映進來一點點,照亮這個房間內的模樣。
他看著房內的擺設緩了好一陣子,才明白自己現在是在酒店裏,而不是在那個奇怪的夢境中。
被電纜死死勒住脖頸,幾乎要把頸骨勒斷的感覺仍然還殘留在大腦裏,窒息時的痛苦十分真實,就好像被勒住脖頸的是他本人一樣。
應春晚坐了好久,隨後才摸了把臉,起身換了衣服洗漱完出了房間。
上午十點鍾的橫店,不少劇組已經開工了,能聽到汽車的引擎聲和許許多多來回人聲嗎,讓應春晚有了一點真實感。
剛才那個夢,實在是太真實了,真實到他幾乎要以為被絞死的人就是他自己。
多半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昨天晚上聽了劇組的情況後,因為那些死者的死法太過離奇所以才會做這樣的夢。
應春晚走到旁邊應淺和應泉的房前,猶豫了下還是沒敲門。按時間來算,昨天回房間到現在也就六個小時而已,人家可能都還沒睡醒,不好貿然去打擾。
他抿抿唇,心裏竟然有些茫然,不知道要和誰說。
發呆間,應春晚晃悠到了一樓餐廳,恰好碰見端著豆漿從門口走出來的應無溪。
應無溪本來就是演員,長期混劇組的,別說是睡六個小時了,隻睡兩三個小時就繼續爬起來拍戲的事情也不少,睡了六個小時對她來說已經夠了。
不僅夠了,此刻看起來還精神奕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