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這河神娘娘下巴和嘴巴長得還挺像你的。”

“......”應春晚一陣無語,也伸頭過去看了看。

中國畫不比西洋畫,注重寫意而不是寫實,這河神娘娘的臉雖然畫得精致,但到底是工筆畫,五官有些相似的地方其實也正常。

應春晚吐槽道:“按這說法,我還覺得臉型像你呢。”

應平也反應過來自己說的話有點傻,忍不住撓了撓頭,“也是,再一看其實和方君繆也挺像的,你看這眉眼。”

河神娘娘是一副清淨秀美的長相,和秀敏溫和的方君繆的確有相似之處。

應春晚忍不住笑了下:“頭型和表姐很接近。”

應平摸了摸下巴,“就是和宋冬不怎麼像了。”

應春晚心裏暗自讚同,宋冬雖然看著很輕佻,但是那張臉是真的生得好,神采飛揚的帥氣,和秀美的河神娘娘搭不上邊。

應平咦了一聲,“這琉璃上麵這次隻有河神娘娘一個人了,沒看到那些紙丫鬟們,而且河神娘娘穿的衣裳...好像也不太一樣?”

應春晚和何葉聽了忙去看,“真的。”

前麵那些畫上的河神娘娘穿了一身廣袖長袍,看不出來是個什麼製式,也有繪畫者技藝不佳的原因,往後麵走了一點,稍微認真點的畫上能看出來原來是身嫁衣。

不過他們已經從應春晚的嘴裏得知河神娘娘的來龍去脈了,也就沒那麼驚訝了。

這個屏風上的河神娘娘穿著可就完全不一樣了。

繁複華麗不輸那些不倫不類的嫁衣,而且還有雲肩玉帶,河神娘娘頭上的珠花釵環也明顯很不一樣,相當大氣。

畫上的人雙手拿著一柄玉如意,左手托著一頭,翻過來的手腕上能看到顆朱砂痣。

應平看了會兒,“這是...當官的正妻才能穿的誥命服啊!”

應春晚一愣,想起回憶裏村長曾經說過那位婦人有個外出趕考卻一直沒有音訊的夫君。

“這...該不會是那個進士老爺找人做了帶回來的吧......”

應春晚和應平對視一眼,紛紛有了個很不好的猜想。

一旁的何葉摸了摸琉璃,小聲道:“小師傅,我不知道我說的對不對,你們看這個衣裳交領是不是有點問題?”

應春晚一看,分明是件死人衣裳製式。

應平沉默了一下,忽然十分暴躁地站起來大罵了一聲,“那群人,太他媽不是東西了!”

應春晚沒說話,兩個人雖然沒有分享自己的猜測,但也知道多半是猜到一起去了。

來東河村前,何二爺說過這個宅子是個進士老爺出錢修的。

而回憶裏,那個被逼著結了冥親還死於非命的婦人有個外出趕考多年的丈夫。

現在這裏,出現了一麵明顯是緬懷亡者音容的屏風。

...答案呼之欲出。

進士老爺,就是婦人那位當初在外趕考的夫君。

婦人是在丈夫還沒有音訊的時候被逼死的,宅子是進士老爺修建的。婦人被逼死的時候進士老爺恐怕還沒高中,村民們也就是仗著他不在村裏,對孤兒寡母下了手。

婦人的那位丈夫既然後來高中,成了進士老爺,一定也有了權勢,如果知道當初村裏發生了什麼,不說全村人,捏死個主謀村長還是很簡單的。

可進士老爺不僅毫無動作,還寄錢回來修了宅子,還有這麼扇悼念亡妻的屏風。

......很有可能村裏的人根本就沒告訴進士老爺那年的真相,隻是說婦人抱病而死,毫不知情的進士老爺悲痛之下為亡妻修建了宅子供奉,誰知卻被村裏人順勢當成河神娘娘的廟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