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進家門,雲姐就告訴我有位姓沈的小姐找過我。
我立即猜到是誰,知道家裏電話號碼的人並不多,所以我很快就能想到沈奕。
我將電話撥回去,電話立即接通,我說,沈奕,是我。
電話那端的沈奕焦急地問道,紫鳶,你好嗎?我看了新聞,很擔心你,你的手機一直撥不通,紫鳶,到底出了什麼事?
我不知道是應該感到欣慰還是心酸,到了現在,還會有一個關心我的朋友,大概也隻剩下這麼一個人了。可是我又能對她說什麼呢,那些命中住的的因緣交錯又該從何說起呢?難道我真要哀怨的數落駱震宇的不是嗎?我的嘴角不由揚起一抹苦澀的笑,我說,沈奕,我很好。
沈奕不由歎了口氣,紫鳶,如果真的心裏難受,我可以隨時做你的聆聽者。但如果你不想說,我也不會多問。其實人生的路,總要相信明天會比今天好,是不是?
當愛情與親情傷我至深,當如此心灰意冷的時候,這份友情給了我溫暖的慰藉。我對她道了句謝謝後掛斷了電話。
之前的手機早已被駱震宇摔碎,我換了個手機將電話卡放了進去。電話還沒有充滿電就響了起來,我看著“康樵”的名字在屏幕上閃爍,忽然感到說不出的煩悶,我知道他在關心我,可是我不想回給他,我把自尊看的那麼重,我曾經那樣深愛過他,我害怕他的同情和憐憫,我不想讓他知道我有多麼不好。
晚上駱震宇依然沒有回來,我一個人窩在床上,電視裏在播選秀節目,評委的一個決定就能改變選手的命運。台上,有人得意,有人失意,有人歡笑,有人流淚。其實人生也如一場大秀,我們永遠都無法預知,前麵等待我們的是春光燦爛,還是洪水猛獸。
就在我昏昏欲睡的時候,又被一陣手機鈴聲驚醒,打來電話的是父親,我按下接聽鍵,那樣震懾的消息就在我毫無準備的情況下傳到了耳中,紫鳶,康樵出了車禍,搶救無效身亡……
電話從手中跌落,我的大腦“嗡”地一聲,瞬間變得一片空白,仿佛血腥之氣已經充斥到我的鼻翼,仿佛那一刻時間是靜止的,仿佛剛剛的那通電話是出現在虛幻的夢中。
淚水瞬間撒落,我不信,我不相信這是真的!我不能接受他的離去!
我的太陽穴砰砰直跳,我慌亂地地換好衣服,衝下了樓。
雲姐攔住我,夫人,先生剛剛打來電話,說他馬上回來,請您暫時不要外出。
駱震宇!我恍若想起那天他對我說過的話,一個更加不好的念頭衝進了我的思緒裏,我大腦極度散亂,額頭滲出了許多冷汗,我不敢去想,我說,他憑什麼阻止我,我必須馬上出去。
你要去哪?就在這個時候駱震宇回來了,刻毒的笑容出現在他英俊的臉上,他漫不經心的話語猶如攢動的毒蛇,這麼急著去見他最後一麵?
仿佛人生遭遇了痛徹心扉的毀滅,我跌跌撞撞地上前抓著他的衣袖,說,駱震宇,為什麼要這麼做?我不離婚了,我什麼也不要,隻求你把康樵哥還給我,你能不能把他還給我?
駱震宇的臉色突然變得很難看,他問,你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