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氣道:“小的要帶她上路了。”
冥添拉起焦潤魂魄的手,貼在了自己的臉上,冷聲道:“有本王在,誰也不能帶她走。”
黑無常:“您也不想讓她在世間當孤魂野鬼吧?”
冥添是鬼氣凝結而成,人間地獄自由出入,生死簿上沒有他的大名,他本人又這麼能戰,就連閻王也要給他幾分薄麵。
但是焦潤不行,她是魂魄,必須要再入輪回,如果一直在人間滯留,幾百年之後,就會變成一縷煙,消逝在這人世間。
早走晚走她都得走,不如就讓她早些投胎。
這些道理冥添自然懂,他執擰道:“你回去跟閻王說,這個魂魄,本王要了。”
黑無常無奈道:“您也知道,這不合規矩。”
冥添側頭掃了他一眼,黑無常被他眼中的寒意所震懾,垂下了頭顱。
冥添轉回頭,望著焦潤道:“本王從沒想要過什麼,就這一次,下不為例。否則,就別怪本王不講往日的情分。”
黑無常腦袋都大了,還好臨走前閻王有囑托,可以先抑後揚,也可以懷柔,總之一定得把這祖宗詔|安了!可不能讓他回地府鬧!
當年冥添年少輕狂,領著一眾鬼士大鬧地府,讓孟婆給他熬大補湯,還逼著牛頭馬麵吃草。
閻王見事不好,趕緊跳進忘川河,一路蛙泳帶狗刨,逃到了地藏菩薩那兒,才鎮住了冥添這個惡鬼!
黑無常咳了咳,拋出事先準備好的橄欖枝:“大人,您還記得數千年前閻王拜托您的事嗎?”
冥添眨了眨眼,冷笑道:“閻王也學會要挾了?”
黑無常有些不好意◇
焦潤介紹道:“這位是冥添,我的男朋友。”
冥添扒著橘子的手一頓,追加了一句:“是丈夫。”
從道人心想,小友的丈夫不是她養的那條鬼嗎?怎麼這麼快就換人了?難不成是陽間一個陰間一個?
焦潤一看從道人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麼,黃山道人能見鬼,自然記得冥添的樣子。
黃山道人雙手抱拳,微微點頭道:“此次還多謝冥兄了。”
冥添頭也沒抬道:“跟你沒關係,本王也不是看在你的麵子上才出手的。”
從道人用胳膊肘懟了懟黃山道人,給了他一個眼神,意思是:你認識他?
黃山道人解釋道:“冥兄曾在鬥法大會上替小友出戰過,你……哦,對了,從道人你看不到陰物。”
冥添既然能有人身,想必有了一份難得的機緣,他就不便多問了。
不說還好,一聽冥添是鬼,從道人的雞皮疙瘩立馬就起來了,背後開始嗖嗖的冒涼風,他用力抓著病床欄杆,好懸沒暈倒。
下午德華也來了,剛進屋就開始哭,幸虧他和焦潤的年紀差不了多少,不然別人準以為他是來哭喪的,活脫脫一個花錢請來的大孝子。
焦潤給德華介紹了一下冥添,德華客氣地跟冥添打招呼,但他總覺得老板的男友好像不怎麼待見他,看他隻用眼角掃。
殊不知他給焦潤介紹相親這件事,冥添能記他幾百年。
焦潤身體恢複的很快,沒過幾天就可以下床走動了,她昏迷期間一直插著導尿管,拔了之後,上小號的時候抓心撓肝的疼。
焦潤皺著眉對冥添道:“你去替我上。”
冥添:“……我們倆的契已經解除了!”
焦潤:“你不是會附身嗎?”
鬼有附身去複仇的,也有像鍾蓮那樣,去體驗生活的,就是沒有去替人上廁所的!
焦潤見他不動,便垂下了眼角,聲音控製在剛好可以聽到,又恰巧顯得可憐的音量,弱弱地道:“我疼。”
冥添眼睛看著天花板,長長地吸了一口氣:“本王真是……真是……”
焦潤乘勝追擊道:“特別疼,比刀插胸口還疼。”
冥添:“那麼疼?”
焦潤點點頭,冥添定定地看了她兩秒,認命地鑽了進去,焦潤又回到了熟悉的虛無空間,隻不過這次她不用與冥添共感了,隻需要躺在裏麵就行。
隱隱約約間,她仿佛聽到了冥添壓抑地怒吼:怎麼這麼疼!
那難以言喻的痛楚,對冥添來說,跟自|宮差不多了,等他上完小號,旁邊廁紙的架子都要被他掐碎了。
焦潤換回自己的身子,就見冥添鐵青著臉,咬牙切齒道:“本王要讓那庸醫也嚐嚐這滋味!”
焦潤趕緊拉住他,給他普及基礎知識,告訴他拔完導尿管,都得有一段適應的過程,跟醫生沒關係。
所以每當焦潤想上廁所,冥添就開始頭冒青筋,直到焦潤身體適應,冥添可遭了不小的罪,簡直是聽聞廁所就色變。
焦潤閑著沒事就跟隔壁床的大爺聊天,大爺小腿骨折,原因是在公園和老頭下棋,一言不合就打了起來,對方沒怎麼樣,他腿折了。
大爺見冥添總穿著一件紅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