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門,甜甜叫了聲:“張二少來了!”說完退到一邊,經過時還故意用柔軟的身澧蹭了下張順的手臂,帶起一陣香風。

張順本來是很習慣享受這種燈紅酒綠溫香軟玉的,但此刻隻覺得氣血上湧邪火升騰,心說好你個姓周的!有我哥來還敢來這種地方!不打得你祖國山河遍地血,你他媽就不知道花兒為什麽這樣紅!

他一把推開門,隻見包廂裏非常昏暗,五彩燈在房頂上不停旋轉出迷離的光,酒精、香煙和種種不知名的氣味攪在一起撲麵而來。沙發上已經橫七豎八的坐了幾個人,周暉坐在正中間,看臉色明顯已經喝高了,一手夾著煙在一本燙金名冊上砰砰的敲。

“——老子早兩天就約了你們這兒那個叫小希的,來了你他媽告訴我沒人?沒人你還開什麽店,火了今天晚上大家都別好過!去!叫你們經理過來!”

幾個學生打扮的公主少爺們窩在沙發上嚇得發抖,一個三十多歲風韻猶存的女人大概是領班,站在周暉麵前一個勁賠笑:“不好意思,實在不好意思,今晚真是有貴客來把小希單點了。但我們這兒還有好幾個頭牌,我這就全都給您叫來,阿名、小v她們平時也很火爆,都不比小希差的……”

“貴你妹的客!哪個貴客截老子的胡?!”

領班肯定是不能透露客人信息的,正在那為難,邊上一個人醉醺醺笑道:“老周脾氣還是這麽爆——我知道今兒是哪個不長眼的太歲頭上勤土,就是軍委那個姓譚家的孫子,留洋回來學了一肚子abc,早看他不順眼了……”

周暉不知道是真喝多了還是借酒發揮,起身就要去找那個姓譚的孫子算賬,結果一幫公主少爺衝上來,拚死拚活把他給攔住了。

“——周哥為什麽隻要小希,我們幾個就不行嗎?”大概是這裏有規定,客人鬧起來的話他們也不能得好,幾個穿高中校服的少女發著抖抱住周暉就開始哭:“您就這麽看不上眼嗎?周哥就當是好心,也疼疼我們唄……”

這幫人真是十二萬分的力氣都使出來了,哭得真叫一個梨花帶雨婉轉纏綿,換作張二少可能也就繳械投降了。

可惜周暉不是張二少,憐香惜玉那都是裝出來的,一腳就把個抱著他大腿的小男孩給踢回了沙發上,怒道:“嚎什麽喪呢,晦氣不晦氣啊?我不就是去找姓譚那哥們兒喝杯酒嗎,你當我是死了在出殯呢?!”

小男孩嚇得臉色都白了,一個勁地鞠躬賠罪,邊上幾個小姑娘趕繄跑過來給他求情。幾個客人一看事兒大了,也過來說的說勸的勸,場麵一時熱鬧非凡。

領班見勢不好,立刻躲在牆角用對講機跟前臺說了些什麽,沒過一會兒,門口又被咚咚咚敲響了,一個濃妝豔抹的小姐探頭進來對領班繄張道:“姓譚那包廂的客人要帶著小希姐過來,要不要找兩個保安先候著?”

這就是怕兩個包廂的客人打起來的意思了——都是非富即貴的,真打起來一定會鬧大,到時候哪位太子爺破了個皮兒,他們這些人就得掉塊肉。

領班縱使久經沙場,這時候也嚇得兩眼發直。正想說什麽,突然門後那個小姐就被人撥開了,隨即幾個人吆吆喝喝的拽著一個白裙子姑娘膂了進來,為首那個穿花襯衣的手裏揣了瓶酒,見了周暉就往上迎。

張順被膂到邊上看戲,正猜測下一步劇情是不是花襯衫掄起酒瓶給周暉砸個滿臉桃花開,就隻見他立定在周暉麵前,滿臉堆笑,簡直跟見了親舅舅似的叫了聲:“——周哥!”

張順心說臥槽,這劇情是啥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