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針凝在指尖, 少年星眸暗沉,想殺的人舞到了他的眼前來了, 殺氣壓抑不住,一絲絲地往外冒。
同樣對殺氣敏銳的溫辭繹抬頭看向少年,笑道:“弟弟, 這些日子過得好嗎?為兄一直擔心你, 一接到你的消息, 立馬趕了來, 你對我手下的渝幫商會的商人, 可還滿意?”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溫辭繹賭他不敢在蘇葉的眼皮子底下對他動手。
“溫公子是你表哥嗎?”
蘇葉好奇問少年, 一個姓溫,一個姓江,應該不是親兄弟或者堂兄弟了,仔細想想,也是有跡可循的,溫公子說過他有個身患啞疾的弟弟,又無故給了她五百兩銀子,如今看來,那五百兩銀子並不是因為她暈倒在溫府而給的銀子,是為了感謝她照顧江宸,才塞的銀子。
她天真又無任何防備地發問,少年咬牙收起了銀針,假笑著點頭,不能否認,一否認,就意味著他不給溫辭繹台階下,兩人撕破臉,溫辭繹會趁機揭穿他。
懷疑的種子一旦埋下,很快就會生根發芽,他不能給蘇葉懷疑他提供契機。
少年忍者不適,應下了。
蘇葉信了。
不過,這兩人說是表兄弟,兩人相見,並不熟絡,少年也說過他和此人有嫌隙,蘇葉對此雖有種說不上來的違和感,她並沒有深究,以免影響了人家本來就看著不大好的兄弟關係。
“溫公子為什麼要塞給我五百兩?你是早就知道阿宸在我這裏嗎?”
威脅人的銀針已收起來了,溫辭繹也不再緊繃著,答道:“是,你們進城的時候,我就看到了,隻是擔心我弟弟不願意見我,故而不敢貿然表明身份,這次他找我幫忙,我想他應該是願意跟我和好了。”
蘇葉身邊的少年偏過頭,對此種說辭不屑一顧。
幫忙,渝幫出手,跟他溫辭繹有什麼關係,是他的人逼著出手相幫的。
少年明顯在疏遠溫辭繹,不了解他們兄弟間詳情的蘇葉也不好說什麼,她還有些想不明白的事情,想要問溫辭繹,“你不是說你是客商嗎,怎麼又跟渝幫扯上關係了,這麼幫青囊藥鋪,你在渝幫很有地位嗎?”
她怎麼沒有聽說過江家和渝幫有什麼關係,江家出了事,是否跟渝幫遊關係呢?
少年不知道江家出事的原因,那這個江家表哥溫辭繹,會不會知道原因。
溫辭繹無視少年警告的眼神,他這一身傷,拜溫珵安所賜,不是一路人,沒必要為溫珵安遮掩。
溫珵安的處境如何,他管不著,“渝幫本就是各地販賣貨物的客商,在下沒有對蘇姑娘說謊,在下確實在渝幫有幾分薄麵,現如今整個渝幫,管事的人就是我。”
他跟溫珵安不一樣,不需要用謊言來糊弄蘇葉,他就算是說實話,很多事情也不是蘇葉能夠理解的。
“那你怎麼受這麼重的傷?”
既然是管事,渝幫又是名氣很好的商會,總也不至於連個保護他的人都沒有吧,蘇葉對溫辭繹的話,半信半疑,身為表弟的少年更是不發一言,對溫辭繹的成見頗深,一見著對方,都沒什麼好臉色。
溫辭繹也不瞞她,解釋說:“得罪了人,被人追殺了,又身受重傷,不知道蘇姑娘可否暫且收留在下幾天,等傷口愈合了,我就離開。”
蘇葉還沒說什麼呢,少年先有了意見。
[滾,這兒不是你能夠撒野的地方,不想死得太慘,就趕緊給我離開。]
少年說的是唇語,語速不慢,蘇葉沒有看明白他說什麼,溫辭繹是看得一清二楚。
溫辭繹笑了笑,隻對蘇葉道:“我很擔心我弟弟的啞疾,太醫的消息,我已經打聽到了,也派人前往邀請,請來給我弟弟看嗓子,蘇姑娘不看在這事的份上,也看在我幫了青囊藥鋪的份上,容我這個受傷之人在這裏修整些時日,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