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出有什麼區別。
每次阮聽時都隻是抿一小口,而後看鬱桉杯子沒酒後,先給自己倒一點點,再給鬱桉倒,這樣看起來很順其自然,也因而,別人沒有給鬱桉倒酒的機會。
鬱桉舔了舔唇,覺得這果酒的味道甚是好喝,就跟飲料一樣。
她眼尾漏出一絲餘光,去注意阮聽時放在一邊的酒瓶,分明也是白酒的瓶子包裝,怎麼喝起來就是果酒呢。
這頓聚餐是阮聽時準備的,那麼這瓶混淆視聽,披著白酒外殼的果酒,除了是阮聽時特意弄來的,再別無他人。
但她不解,阮聽時若是不想喝酒,直接拒絕,其他人也不敢多說什麼,反而是大家都得看她臉色行事,需要用這種曲折的方式來躲避喝酒嗎?
思來思去,隻有一種可能。
唱生日歌熄燈的時候,阮聽時好像出去跟服務員交代了些什麼。
所以,是特地給她準備的?
一方麵,聚餐是為了放鬆,阮聽時如果出言限製他們喝酒,便有些掃了大家的興,另外一方麵,她如果公然偏袒某個人,或者替某個人說話,勢必會引起公司對某個人的閑言碎語,並不是好事,反而這種彎繞的法子比較能周全兩者。
燈光下,鬱桉緩慢眨了下眼,有股甜自喉嚨蔓延到了心尖。
不知道是誰起哄,說壽星平常不是酒量好麼,怎麼連女生都喝不過,於是在各種煽風點火下,壽星執著的要同鬱桉比酒量,似乎非要喝到其中一方醉了才罷休。
既然要喝,鬱桉便喝罷。
她也挺願意喝這果酒的,甜而不膩,她喝得也挺開心。
最後壽星喝得眼白都要翻出來了,從椅子跌到了地麵上,大家笑著去扶起他,鬱桉見狀稱自己也醉了,但實際上,她壓根沒什麼感覺,就是喝了一肚子果酒,有點飽而已。
聚餐結束,鬱桉走到門口時看到阮聽時,阮聽時帶了下她的胳膊:“走吧,一起回去。”
鬱桉亦步亦趨的跟在她的後麵。
阮聽時沒怎麼喝酒,但沾了點,所以喊了代駕。打開車門,先讓鬱桉進去後座坐好,她才跟著上車。
反射弧好像慢了一拍,車子都要啟動了,鬱桉才扭頭對阮聽時說:“其實我可以自己打車回去的。”
“一起回去,不是更省車費嗎?”阮聽時傾身過去,替她係好安全帶。對方幾綹垂落的發絲從鬱桉臉上輕輕掃過,就像有根羽毛一樣,在撓她的癢癢。
她能夠聞到阮聽時衣領上洗衣液的味道,以及對方身上傳來的體溫,都讓她鬼使神差的想起餐桌上喝的荔枝味的果酒,那股清甜,包裹著心房。
當時明明是岑莯坐在阮聽時旁邊的,如果她沒有跟岑莯換位置,阮聽時會不會也給岑莯這樣準備呢?阮聽時對每個人都是這麼好,還是隻是對她一個人呢?或者隻是順手一幫,亦或者,是看在她是她室友的份上?
鬱桉偏著頭,看著車窗外恍恍惚惚的夜景,心想,阮聽時是怕自己到時候喝醉耍酒瘋,影響她今晚的休息?如果是怕麻煩,那剛才一直給她倒酒這事,也挺麻煩的吧?
默然輕巧的偏側了下眸光,隻見坐在她旁邊的阮聽時同樣在看著窗外,鬱桉半闔上眼,果酒喝太多了,打個嗝都是濃烈的荔枝味,似乎這會少量的酒精在她身體裏才開始發揮作用,她有點困。
一路伴著低淺的瞌睡回到小區,鬱桉意識還算清晰,就是反應變得有點慢,總是需要阮聽時拉她一把她才能跟上來。
到家裏,鬱桉鞋沒換就想往裏走,被阮聽時一把扯回來。對方這麼一扯,鬱桉順勢就倒了過去。
果酒度數低,她因覺好喝而貪杯,喝了這麼多,酒量又不行,自然是有點醉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