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3 / 3)

它也同樣很喜歡用尾巴圈住鬱延,把人類像個玩具一樣拋上拋下,再拽回自己身邊。

幸好鬱延有受過專業訓練,不然早就被它晃休克了。

沒有光,也徹底失去了對時間的感知,他不知道自己在這兒住了多久,更不知道還要再待多久。

好在,鬱延有超乎尋常的適應能力。他迅速調整狀態,逼迫自己習慣被野獸飼養的生活。-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某一日,在巨獸再一次用尾巴把他卷過去時,鬱延終於忍不住開口:“你是誰?”

想了想改了下措辭:“你是什麼?”

再加一句:“你有名字嗎?”

問一頭隻會呼嚕和嗷嗚的野獸問題好像有點兒傻。

巨獸顯然聽不懂,連呼吸的頻率都沒變。

但它對於人類開始同自己對話很開心,拋接的動作更大了。

鬱延被搖得頭暈,落地之後拍了拍恨不得長在自己身上的尾巴:“暫停一下,好嗎?”

巨獸好像聽懂了,又好像明白了這個動作的含義,竟然真的停了下來。

鬱延用手掌感受著尾巴上鱗片的紋路,試圖在腦海中還原它——他指的是尾巴——的樣子,自言自語道:“看來你沒有名字。如果不介意,你就叫阿吼好了。”

巨獸對這個名字沒什麼異議。當然,也沒打算給回應。

鬱延吸了口氣,反客為主,主動摸了摸它的尾巴,嚐試著對調飼養員和被飼養者的身份:“阿吼,乖。”

阿吼頓了一下,直接把他扔了出去。

鬱延:“……”

看來好像不太喜歡這個名字。

鬱延並沒有受傷,鑒於他落在一堆厚厚的幹草上。

巨獸觀察到人類原來會在夜晚來臨、氣溫下降後冷得瑟瑟發抖之後,不知從哪兒弄來這些東西,給他鋪了個床——嚴格來說,是給他做了個“窩”。

鬱延第一次摸到那些幹草時,心情是難以解釋的微妙:這家夥似乎真的打算好好飼養自己。

在阿吼看來,怕餓又怕冷的人類實在是種很脆弱的小東西吧?

阿吼飼養寵物的邏輯,比人類的還要簡單:他聽話,那它就會給他食物;他想跑,就弄死吧。

有語言溝通的障礙在,他必須揣摩並且順著“飼主”的心情,還要學會適當地提出需求,滿足阿吼身為飼主的虛榮心——沒錯,就算是野獸,也是有虛榮心的。

總之,再大的獸也和小貓咪一樣,要順毛擼。

鬱延很快有了新的想法:光吃果子是不夠的,他能不能訓練阿吼給他弄點兒肉回來?

在又一次阿吼從外麵歸來、第一件事就是把人類卷到身邊時,鬱延改變先前任它為所欲為的策略,主動出擊。

他張開雙臂抱住它的尾巴,仰起臉,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和聽起來都溫和無害,輕聲細語:“我有點兒餓啦,你能不能幫幫我呀?”

*

第9章 就這麼(被迫)蜷進巨獸的懷中

鬱延不確定阿吼對人類語言的了解程度有多少,但它得名那回,自己說了“不走”,便能起到安撫效果,起碼對方不是完全不懂。

他連說帶比劃,努力向阿吼傳遞自己需要肉類的意思,真誠之餘,能有多卑微就顯得多卑微。

向強者示弱,是識時務的一種。

在鬱延看不見的地方,一雙金色的巨大瞳孔一動不動盯著人類。山洞裏沒有別的光源,僅僅是這雙眼睛,就能照亮。

它有些好奇。

人類醒過來也有一周的時間了,雖然第一日就從計劃著逃跑到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