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飽喝足,然後為非作歹。
不僅“法拉米”出現在沙漠不合理,更離譜的是,自己又究竟什麼時候轉移到沙漠來的?
來不及想了。
“法拉米”的移動速度和它高大笨重的身形完全不匹配,如同一柄超高速的光子魚雷朝他彈射而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人類的反應神經根本無從自保,似乎隻是一眨眼的時間,方才還在深紅的沙丘之後的法拉米,頃刻間來到了眼前!
惡龍居高臨下輕佻地打量著嬌小的人類,篤定鬱延就是跳起來也打不到自己膝蓋。
接著,漫不經心地伸出龍爪,勾進鬱延的皮肉裏。
鬱延被它提溜著腳、頭朝下拎起來不說,傷口處血流如注,頭暈眼花,根本沒有多餘的力氣掙紮,也不可能逃脫惡龍的掌心。
他要認命嗎?在不明不白的這裏?
“法拉米”似乎對人類的“垂頭喪氣”嗤笑了一聲,然後,像扔薯片一樣將鬱延拋上半空中,張開血盆大口——
鬱延緩慢地眨了一下濕漉漉的睫毛。
……不對。
他的著陸地點並非惡龍的尖牙利齒,而是粗糙的樹幹。
但樹幹和先前的也不太一樣,它時而明黃,時而絳紫,並且在不斷向心旋轉。
鬱延揉了揉眼,不僅是樹幹,枝葉的顏色也變了,紅石榴們成了黑白花,所有的顏色都被顛倒,
目之所及正以毫無規律、且極其扭曲的方式不停轉動。
好暈。
頭暈得厲害。
到底是世界在旋轉,還是他自己?
鬱延趴下來抱著樹幹,以防自己失去平衡跌落下去。他低頭尋找自己被“法拉米”的龍爪勾到的小腿,卻完好無損。
鬱延沒有絲毫猶豫,咬破了指尖。
這一次是真正的、有鐵鏽味的血。
疼痛硬生生將他從色彩不斷變換的斑斕世界中拖拽出來,暫時清醒了片刻。
症狀判斷並不難:他產生了幻覺。
問題是,為什麼?
一般而言,最容易致幻的就是食物,然而他上一次進食,還是在老師的家裏。
從登上艦船到現在,他沒有吃過任何東西,甚至沒有和食品類有接觸。
除了不久前為了隱蔽氣味塗在皮膚上的石榴果汁——
等等。
難道令人致幻的是石榴果的汁水或氣味?
在洞底的時候,石榴果一直是混雜在其他果子中間,有時候潔癖的阿吼會把它們洗幹淨,甚至剝掉外殼。
他飯來張口,需要做的隻有吃。
換句話說,鬱延此前並未長時間地接觸過果殼上的東西。
很多植物的果肉對於人類來說都是無毒可食用的,但並不代表外殼上的汁水沒有刺激,類似於母星上的淮山,會讓皮膚產生劇烈的瘙癢。
很大可能,石榴果的果殼上的黏液也有人體所不能承受的效用。
結合先前步入這片區域時探測數據癲狂,不像什麼正經地方,石榴果從美味到毒。藥基因突變也正常。
可惜想明白這一點對現狀並沒有多少幫助。
此刻他所有的感官都在混沌之中,無法判斷巨獸——不是幻想中醜惡的“法拉米”而是真正的那個——究竟到了哪裏,也就不能貿然從樹上下去找水流清洗。
幻覺會持續多久,還能不能恢複,一概不知。
他的眼前各種鮮豔的色彩不停閃耀,閉上眼,又是黑暗中無止境的暈眩。
雷鳴般的腳步聲重新響了起來。
鬱延本就處在極度敏。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