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吼不愧是森林之主(他剛封的),對各種植物都有了解 ,不僅知道什麼東西可以喂飽他,盡然還分辨得出來什麼可以解毒。
鬱延昏沉地想,阿吼的智慧程度或許遠超他的預估。
石榴果的致幻、春天的藥和苦汁輪番把柔弱的人類蹂。藺了一遍,鬱延累地再次要昏睡過去,卻忽然懸了空。
有什麼光滑但堅硬的東西正貼著他的後頸。∴思∴兔∴網∴
那種說不上來的……讓人頭皮發麻的陰森感覺,鬱延懵了下,這是……牙?
阿吼把他叼起來了?
這還是從來沒有過的體驗,畢竟七八米高的巨獸光是腦袋都比人類大,牙齒更是擁有難以想象的力量。
鬱延本能地想要掙脫,可方才的後遺症還沒完全消散,四肢仍然綿軟無力,像果凍。
他忽然理解了為什麼阿吼沒有選擇一貫的、用尾巴裹著他的方式,很有可能支撐不住的人類就滑下去了。
鬱延揚起臉,心想著總算有機會看看這個大家夥什麼樣子了。
……然後就被阿吼的尾巴遮住了眼睛。
鬱延不會傻到用手去掰開它的尾巴。
好吧,很明顯,阿吼不想讓他看見自己。
什麼樣的理由會讓它這麼做?
鬱延莫名想起先前幻境中看見的醜陋的“法拉米”,晃晃悠悠地問:“阿吼,你是覺得自己難看嗎?”
沒等巨獸回答,他又自言自語:“沒關係,我不會嫌棄你的。”
阿吼:“……”
不久前在洞底的時候,阿吼會像大狗狗一樣蹭在他身邊哼哼唧唧撒嬌,這會兒從森林裏撿到他至今,除了正常的喘熄聲以外,什麼也沒“說”。
鬱延心想,這家夥不會還在因為自己的出逃而生氣吧。
他像從前一樣,張開雙臂抱著阿吼的尾巴,用臉頰蹭了蹭它冰涼的鱗片。
“我總要回去治好眼睛。”半晌,他輕聲開口,“這樣才能看見你。”
阿吼還是沒吱聲。
鬱延腹誹道,結果我好不容易能看見了,你又不讓我看。
他不過是想親眼瞧一瞧自己救命恩“人”的模樣,有這麼困難嗎。
尾巴從他眼前拿開了。
鬱延心中一凜,以為阿吼這是想明白了對於主人來說寵物沒有美醜之分(誰把誰當寵物,他們各自都有各自的看法),剛要再起抬頭去看,尾巴又遮住了他的臉。
鬱延:“……”
他歎了口氣:“我保證不看你,好嗎?你可以相信我。”
尾巴從他臉上移開,煩躁地在地上甩了甩,好像在說信你個鬼。
上回信他說什麼不會離開自己,結果連人帶毛球一起跑了,很多天都沒回來。
它不會相信詭計多端的狡猾人類,還是拴在身邊比較合適——
不。
阿吼金色的瞳孔緩緩眨動了一下。
養一隻鳥兒,困在籠中,並不是歸順於自己的好方法。
想確認鳥兒是不是屬於自己的,那就放飛它。
如果是,它總會回來的。
巨獸相當明白這個道理——“失蹤”半個月的鬱延重新來到森林深處尋找自己,就是印證。
這隻漂亮的鳥兒,是它的了。
更何況,如今精神煥發的人類,看起來比洞底還要……美味得多。
尤其是剛才昏迷的時候,它還從來沒見過……
這些,都是人類留在自己身邊所看不見的美景。
阿吼眯起眼睛,麵向巢穴的腳步一滯。
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