惋惜,還是不得不按下暫停。
今日龍巢巡邏的隊長柴遠航一臉緊張地站在外麵:“報告長官,龍巢有異動!”
鬱延皺起眉:“怎麼回事?”
柴遠航不安地咽了口口水:“我們……呃,我們幾個昨天熬夜得太晚,剛、剛才睡著了……醒來之後,發現法拉米的能量不見了!”
他看著一向脾氣不錯的長官,臉色不太好看,低下頭,羞愧道:“我、我們會接受您的處罰,請——”
他抬起頭,麵前沒人了。
柴遠航愣了愣,左看看右看看,最終發現指揮官竟然已經披上風衣大步流星向飛行車走去了。
柴遠航急急忙忙跟上去:“長長長官,等等我——”
四十分鍾後,飛行車停在距離龍巢七百五十米的位置。
他們的檢測點就在這裏一棵需要十幾人合抱的粗壯古木裏,沒錯,是裏麵。
被挖空以後,這兒容納得下巡邏小隊的八人、以及三台大型儀器。
由於古木分泌著濃鬱的類似鬆香一類的物質,能夠很好地隱藏小隊的氣息,這兒的確是個理想的檢測地點。
不好的是,為了降低視覺上被發現的可能性,這兒開的孔洞很小,照進來的光線暗,隊員們人人戴著隔音的耳機,的確……挺適合睡覺。
鬱延現在沒心思想別的,見指揮官進來了,坐在儀器前的隊員立刻讓開。
鬱延點開屏幕,上麵代表著法拉米能量的波動的確在某一個節點,忽然消失了。
大約三天前,他們注意到這團能量變弱了一些,但也沒有太在意,畢竟生物體的能量本來就會隨著身體的各種指標而變化。
但絕不會毫無征兆地不翼而飛。
有兩個人和一台儀器是專門負責觀察龍巢洞口的,他們確定沒有發現任何活動跡象。
法拉米的龍巢不僅在地下深百米有餘,到洞口的橫向距離也有近千米。
這就是為什麼曾經血鐮像是忠誠的守衛,在這裏大殺四方的同時,還不會打擾到“主人”的休息。
換個角度而言,巨龍從巢穴到離開山洞,應當有相當一段距離的活動。
如果法拉米真的離開巢穴了,他們一定能觀測到。
隊員們雖然對自己睡著了玩忽職守感到抱歉和擔憂,同時也百思不得其解:惡龍究竟去哪兒了?
當天夜裏,另一支小隊前來交班時,法拉米的能量又重新“從天而降”,安穩地待在洞底,好像從來沒有離開過眾人視線。
大家驚呆了。
確定儀器沒有問題以後,眾人不約而同浮上一層恐懼,想到了一塊兒去——這個無惡不作的壞家夥,不會還能隱身吧?
那他們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都別想抓到它了!
鬱延接到消息以後,放棄了睡眠,果斷收拾好背包出發:他決定在樹洞裏住下來,親自看守。
他偏要看看,那家夥到底跑哪兒去了!
*
接下來的三天,鬱延幾乎沒怎麼合眼。
雖然有別的隊員陪著,不過鬱延實在對現在的駐軍習性不是很信任,還是得靠自己。
他全神貫注,晝夜不息,像個沒有知覺不懂疲倦的機器人。
柴遠航他們都很擔心指揮官,但誰也勸不動,哪怕叫來和指揮官比較熟悉一些的黃揚閔,也做不到。
越是看起來沒脾氣、對什麼都無所謂、好似隨遇而安的人,在遇到需要堅持的事情,則越為執拗。
士兵們在逐漸了解這位新來的長官的性格同時,也不禁覺得奇怪:如此優秀和堅韌的人才,究竟為什麼會調任到貧瘠的諾厄星來呢?
柴遠航讓手下把醫用檢測儀和藥品都備好,以防哪天指揮官就倒下了。
雖然指揮官現在看起來如鋼似鐵,但指不定哪天就和龍巢裏的巨龍一樣,來個讓人措手不及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