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節(2 / 3)

然後又一蹦一跳到呼呼大睡的阿嵐身邊,在他手臂旁找了個舒服的位置,閉上眼睛跟著睡覺。

鬱延:“……”

這是在幹什麼?

阿嵐仍處在昏迷中,雪團子也莫名其妙去睡覺了。

那麼,偌大的龍巢中仍舊清醒的,就隻剩他與龍。

鬱延覺得好像哪裏不對。

龍尾遊走在他的腰間,將他卷起來,緩慢開口,嗓音比之前更加低沉。

“接下來,就是我們兩個的時間了。”

*

鬱延被巨龍帶到與阿嵐和寧寧幾乎呈對角線的另一個角落,離得很遠,洞中又很暗,他已經完全看不到那兩個孩子了。

龍把他放下來。

鬱延腳下踩到什麼東西。

他低頭一看,是個小小的布片。

龍巢中竟然有這樣手工製作的東西,他覺得有些眼熟,拾起來一看,想起來了。

當日小奶龍第一次找上門,他給了它一個小勺子,後者珍惜的不得了,鬱延就把這個小布兜給它用來裝,還幫它係在脖子上。

小奶龍格外喜歡,睡覺都要戴著。

後來有天不見了,他隨口問過一句,龍崽說丟了,他也沒在意,不過就是個不要錢的布袋和便宜的勺子,他還有很多。

但現在,卻出現在了這裏。

如同灰姑娘的水晶鞋,昭示著所有者的身份。

除非是眼前這位把龍崽吃掉了,不然事實已然板上釘釘。

鬱延咬了咬牙,還是決定先問出來。

“你是……法拉米?”他頓了頓,換了個精確的措辭,“是我的法拉米嗎?”

盡管是同一個名字,巨龍的來自村民,幼龍的,卻是由他賦予。

巨龍看了他一眼。

那直徑幾乎超過他半人高的龍瞳,亮得照亮了周圍,叫他不自覺心生畏懼。

那並非是軟弱,而是生物在麵對比自己龐大和強大得多的掠食者時,天然想要退縮或是臣服的本能。

但鬱延克製住了自己。

“……是。”巨龍說。

他想,我的真名是U……%*!……¥!)*——#@(*&),但你不會讀。

鬱延的胸膛劇烈地起伏了一下。

即便早已有預料,真正麵臨答案時,依舊難以平靜接受。

是真的。

他想要殺的,和想要愛的,是同一個。

人類看上去狀態並不好,這種“狀態”並非經曆了槍※戰與暴雪後的生理,而是心理上的風雨飄搖。

龍有些擔心,抬起尾尖在他肩膀上拍了拍。

就是這個動作,這個曾經做過無數次、人類總會表現出很有意思的反應的動作,此刻卻讓鬱延觸電般往後退了好幾步。

再抬起眼時,對他展現出從未有過的激烈情緒與戒備。

盡管那目光的抗拒中還夾雜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脆弱和失落。

“你是阿吼,對不對?”

鬱延的手指發抖,被欺騙的憤怒火焰一樣在心尖燒灼。

“為什麼你從來沒有告訴我?”

龍望著他。

“你有那麼多機會可以告訴我真相。我那麼擔心你——我去森林裏找了你多少次!我把你當做敵人,以為是你殺了你——看著我同時想找回你,要追殺你,在飼養你,好玩嗎?”

鬱延知道自己的情緒已經在失控邊緣。

他剛剛經曆了那麼多波折,又突然進入到此般掙紮的境地,還能控製著冷靜對話,已經很不容易了。

龍慢慢地問:“告訴你,你會怎麼做?”

鬱延一愣。

就像剛才他自己說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