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長歎一口氣,準備好充足的水、食物、任何可能用到的藥品, 如同就義般,英勇地返回龍巢。
事實上法拉米以巨龍的原身度過特殊階段才是最優解,可惜他選擇了異族的伴侶,無論是為了嬌弱的人類考慮,還是考慮到實際操作的可能性, 都不得不被迫禁錮在人類形態中。
不過他還是會偷偷變出尾巴來, 能舒服一點兒是一點兒。
對於原本就力量懸殊、抗拒不了的鬱延來說, 多了條在旁邊騷※擾的龍尾, 實在是……更煩人了!
這一個星期, 對於沒開過葷的兩人來說,都好好體驗了一把什麼叫醉生夢死。
龍巢深埋地下百米,幾乎透不進光。
鬱延帶了盞電量足以支撐半個月的應急燈,隨便找了個地方掛上。
他掛燈的初衷是為了方便找背包裏的東西,但掛出來之後,實際效果則是做什麼都一清二楚。
法拉米綢緞一樣的金色長發流淌到他的鎖骨、胸口和腰側。
鬱延閉上眼,想不通自己為什麼拿了個燈。
當事人就是後悔,非常後悔。
不過也有令他感到安慰的事兒,雪團子並不在。
按照法拉米的話來說,就是“又不知道跑哪兒玩去了,經常這樣,用不著擔心它,還是擔心擔心你自己吧老婆。”
雄龍曾經提過,絨靈獸說不定已經幾百歲了。
但它成天嚶嚶嚀嚀,一雙眼瞳純真無邪,鬱延怎麼看它都是個幼崽,接受不了帶壞小孩子。
中場休息的時候,法拉米把他摟在懷裏,好像這麼多天了還抱不夠似的,愛不釋手。
那枚原本需要絨靈獸輔助才能看見的伴侶印記,在他們完成結合以後,不需要借助外力也能看見了。
原本發著微光的小小蘑菇,得到了充分的澆灌,成了炫光七彩蘑菇。
顯然這種誇張的形態很對法拉米的口味,並且認為這是他們之間親密無間的證據。
但鬱延怎麼看它都像個老式的掛在迪廳裏那種閃耀的燈球。
法拉米看向他,眼睛裏的愛意幾乎要滿溢出來。
“老婆我好喜歡你。”他說,碰碰鬱延的鼻尖,加強了下說法,“很愛很愛很愛你。”
他是龍,沒有人類的情感表述羞恥,每天要說一百遍這樣的話。
在鬱延聽來,好像比他們在做的事兒還要羞恥,剛剛冷卻些許的身體重新燒灼起來。
法拉米捏捏他的臉頰,又親了親:“那你呢?是不是也喜歡我,是不是也愛我?”
大狗狗急需得到主人的肯定,迫切得忍不住連尾巴都搖晃起來——字麵意義上。
鬱延感覺到汗水順著睫毛滲進眼睛裏。
他眨了一下,有些酸,於是不肯睜開了。
閉上眼是最後的防線,人類無路可逃,隻好輕聲回答,是。
是的,我也一樣。
悖德地、瘋狂地、無法自控地,愛著你。
*
一周後,征戰結束,鬱延回到駐軍基地。
或許是同龍類在一塊兒,是跟人類不一樣的,鬱延經過疲憊的馬拉鬆一樣的一星期後,非但沒有疲倦,反而還輕鬆了許多。
士兵們見指揮官如此容光煥發,都很好奇,森林裏到底有啥呀,是果實還是磁場,能有這麼奇妙的滋養?
鬱延沒去理會他們愈發離譜的猜測(雖然事實比他們猜得都離譜多了),回到基地後得到了一好一壞兩個消息。
壞消息是:原本應該醒來的阿嵐,還在沉睡。盡管醫生說身體情況已經差不多恢複了,就是遲遲醒不過來。
鬱延考慮把他送到母星上,用更先進的手段進行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