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戲,所以我那時就在想,如果我在兄長麵前作踐何以致,何以致會如何,兄長又會如何?”
他語氣輕柔,不掩陰狠:“那畫麵想一想都很有趣……”
與越說越多,越來越投入的郅蘇不同。
郅璵冷靜地聽完了郅蘇的話,那雙眼睛沒有落在郅蘇的身上,就像是根本不在意郅蘇嘴裏的這些事情。
然而,就在郅蘇不斷刨白自己下作的心思時,一把長劍出現在郅蘇的腰腹上,一下子刺入其中,快到根本就沒給郅蘇反應過來的時間,隻留下一道不算清晰的劍影。
不知是何時感受到痛的。
後知後覺的郅蘇低下頭,緩緩伸出放在身側的手,貼向那刺入自己腹部的長劍,似乎在想這裏都發生了什麼。
這時,那個拿著劍的人終於轉過身看向他。可那張被風吹動,偶爾會露出下巴的臉卻不是郅蘇熟悉的謝道安。
看到這一幕,郅蘇慢慢地瞪大了眼睛,認出了來人是誰,又被麵前的兄長以輕緩卻不客氣的動作拔了舌頭。
血就這樣噴了出來。
而麵前那披著黑袍,隻露出一個消瘦下巴的人卻不以為意,並未因此驚魂失措。
可能是被血色迷了眼睛。
郅璵微微彎著腰,左手拎著郅蘇鮮紅且流淌著血的舌頭,看著點點血跡將自己白皙的手指占據,忽然生出了一種手上沾染血色也十分好看的陌生心裏。
而不管是郅蘇說話的時候,還是他動手去拔掉郅蘇舌頭,轉而給郅蘇一刀的時候,他都沒有過多的情緒變化。
冷若冰霜的他就以一種平靜到不可思議的態度看向跪倒在地的郅蘇。瞧著神態和動作,好似不覺得腳下郅蘇的慘相是自己帶來的,隻認定自己尚處於置身事外的範圍。
但很奇怪。
不管方才郅蘇說了什麼,自己又聽到了什麼,郅璵都沒有動怒的情緒。
他與自己說,郅蘇如此想不是一日兩日,他早就發現郅蘇一直盯著何以致,沒有必要為此感到意外。
而他不是個大度的人,也記得自己被郅蘇害了多少次,心裏一直想要殺了對方,但一直很能忍的想等到郅蘇當上他心心念念的清宗掌門,再去殺了對方。
今日之前,這些念想從未改變過,隻是當他抬劍伸手,泰然自若地將郅蘇砍成數段仍舊不想要鬆手的時候,一身血的他才不快的發現,這個決定留不住了。
其實怎麼報複郅蘇,郅蘇早死晚死對郅璵來說都是無所謂的事。
郅璵不太看重郅蘇,自然不會太關注郅蘇去死的過程。
但如今不一樣了。
郅璵將沾著血的劍端對準了郅蘇雜亂的發絲,冷靜卻又瘋狂的想著不管是好是壞,何以致的下場,何以致會不會被作踐,都是他和何以致之間的事。如果有人不開眼,想要越過他去動何以致,去插手他們之間的事,那對方就必須去死,沒有可以多活幾日的理由。
這件事沒有什麼道理,也不需要什麼道義。
而且經由郅蘇的這些話他也生出了一種不一樣的心思。
他想,與其把何以致放在外麵由郅蘇這種狗東西惦記,還不如他把何以致收起來,免得再有人插手他們之間的事情。
打定主意,郅璵摘下黑色的帽子,蒼白的臉往左側移動,長睫上抬,對準了九層塔的出口,知道自己如今應該去哪裏找何以致。
第64章
何以致回到九層塔的時候, 三頭神鳥的銅像已經回到了塔頂。但與之前不一樣的是,三頭神鳥左側的羽翼出現了一大塊的黑跡,好似被火熏烤了許久, 舊色去了不少。
這時九層塔外亂糟糟的,因為不想遇到周君,何以致與謝道安便靠在一側的樹後,豎起耳朵去聽下方聚集在一起的人都在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