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說是躲在一側, 說是豎起耳朵,其實真正去躲、去聽隻有何以致。謝道安隻在何以致如做賊一般躡手躡腳地靠在一側時,態度散漫地站在何以致的身側,根本不關心下麵的動靜。

下方的人不知自己的一舉一動暴露給了躲在上方的他們,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嘴裏說的不外乎三件事, 一是九頭神鳥異動,二是天玄府少府主下落不明,三是清宗郅蘇死了。

何以致聽到郅蘇死了的時候, 久久沒能反應過來。目瞪口呆的他想了又想, 總覺得不太現實, 於是咬著下唇, 悄悄瞄了謝道安一眼,故意裝模作樣地板著一張臉,小步小步地靠了過去。

之後, 在謝道安平靜地注視下,何以致伸出兩根秀氣的手指, 對著謝道安的手背擰了一下。

謝道安緩慢地眨了一下眼。

“疼嗎?”瞧見謝道安沒有反應, 何以致咽了口口水, 擠出個討好的笑臉, 訕訕一笑,“疼就是真的……”

謝道安甚至懶得移開手,隻在他如此問後和顏悅色地反問他:“你想聽什麼?”

何以致露出了糾結的表情。

——他想聽什麼?

他是想聽郅蘇死了,還是想聽郅蘇沒死?

其實比起郅蘇是死是活,他眼下更想知道是誰殺了郅蘇。而他雖然沒有主動提起,但他心裏隱隱猜到了可能是郅璵動的手,為此表情有些不自然。

不多時,他收回放在下方的目光,轉而對著謝道安說:“你去無人地看看。”

謝道安知他心思,隻道:“三頭神鳥為你身邊的那個人而動,如今神鳥歸位,說明那人已經不在塔中,我去與不去,都是沒差。”

何以致也猜到了,可這不妨礙何以致要求謝道安確認一番。

他不依不饒道:“你就進去看一眼,確準他無事你再出來。”然後他拍了拍一旁的樹木,一臉討好,“我就在這裏等你,不會亂走亂動的!”

他說的很認真,就差豎起手指發誓了。

期間謝道安瞥了他一眼,到底是沒有拒絕他,而是直接入了無人地。

果不其然。

謝道安入無人地時沒有看到郅璵,出了無人地回到那棵樹下時又沒有看到何以致。

何以致這個騙子,果真不會留在原地等他。

想到這裏的謝道安望著何以致曾經停留過的地方,背過手,毫不意外地離開了九層塔。

何以致身上有著瞬回天玄府的法器,如今郅璵不在,謝道安不在,他再不跑就是人傻了。

懂得逃跑的機會不多,在謝道安走後,何以致啟動了瞬回天玄府的法器,因為法陣的另一頭被何歡夫婦藏在天玄府地下的內室中,因此回到天玄府的他第一時間出現的地點就是內室。

他本以為何歡和秦華夫人會在內室等自己,沒想到當他回到內室之後,竟然沒看到何歡和秦華夫人。

內室靜悄悄的,兩旁書架高櫃上擺放著不少何歡的藏品,是外人絕對進不來的地方,隻有幾盞蝶燈以微弱的光驅趕著陰暗的氛圍,幽靜的像是死人居住的墓穴。

而他粗心大意,目光隻在四周匆匆掃了一眼便收了回去,根本就沒有仔細檢查此處還有沒有其他人的心思。

之後,他小步跑向自己藏著紙人皮的地方,利落地把那身皮披在身上,然後整理了一番,推開了內室的門要往外走。

這時,何以致並未注意到房中左側光線陰暗的角落裏站在一個人影,也沒有去看那個人影他熟不熟悉。#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