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從蕭君遷唇角溢出,靈稚連忙用手指堵著,便又從指縫溢出。
他伸手貼在那兩片薄軟的唇上,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蟬聲起伏,靈稚咽了咽幹澀的嗓子。他捧起罐子連飲幾口,緩解了口幹舌燥之意,忽然呆呆望著蕭君遷的嘴,若有所思。
他抿唇,臉頰微紅。
接著自己喝了一口清水,唇內堵著水,含糊不清的說了句話。
清淩淩的眼眸微微一彎,少年麵若春芙,懷著幾分靦腆低頭,輕輕捧起那人的臉,把唇印上去。
靈活柔軟的舌尖堵著那兩片青白的唇,靈稚憋氣,起來時脖子紅色驚人,
他舔舔舌尖,不敢去看男人的臉,再次低頭喝水,用自己的舌頭去堵那人的嘴。
靈稚雖然尚不明白此舉包含之意,但唇貼著蕭君遷冰涼柔軟的唇,又伸舌尖去碰對方的,也叫純情懵懂的他心髒驟緊,麵頰緋紅似火。
他喝一口清水就喂一口,小半罐下去,臉和脖子紅成一個顏色。
靈稚抱緊蕭君遷的脖子呆呆笑了笑,擔驚受怕地守了大半日,此刻他倦了累了,眼皮禁不住耷拉,很快抱緊那人沉沉的一並入睡。
月上中天,清爽的夜風灌進洞內,在洞口傳出呼呼聲響。
蕭猊意識回複,貼在頸邊溫熱柔軟的觸♪感使得他渾身僵了僵,憑借模糊不清的黑暗視野,隱隱望見個纖小的輪廓貼在他懷裏。
小藥人睡得正熟,手也不知道擱哪兒放,
蕭猊拿起他的手抽走,軟嫩的手心覆了一層汗,觸手發黏。
蕭猊擦了擦腹前沾到的汗,昏暗中摸著衣帶緩慢係好。
睡夢中的靈稚翻了個身,五指抓起握了握,手心虛空。
他吐出口齒不清的囈語,停頓的手指左右碰了碰,單手揉著眼爬坐起來。
“蕭君遷!”
靈稚懵懂欣喜地看著眼前醒過來的男人,對方麵色蒼白無血,昏迷了一場,臉頰肉眼可見的更為消瘦,眉眼深邃淩厲,多了幾分薄涼。
靈稚緩緩呆了呆,再定睛細看,男人長眉入鬢,深邃狹長的眸流轉溫柔,即使病得起不了身,素衣上帶了血,猶然恍若神祗之姿。
他呐呐:“你醒了啊,身子還難受嗎?”
蕭猊溫聲:“別擔心,我的身體還能撐。”
靈稚見他臉上如春風和煦的淺笑,愈是難過。
蕭猊道:“你又救了我一次。”
靈稚輕搖腦袋:“我、我可以救好的,別怕。”
蕭猊側目,虛無模糊的視野將洞內看明些許。他微微斂眉,的確比原來看清楚了些許。
對上那小藥人的麵容,能分辨出一個模糊的輪廓,比如他的眉眼、鼻子,身量纖細弱小,頭發很長。
蕭猊心中了然,小藥人的確有醫治他的藥物,這藥與平時裏給他吞食的藥草不同。
第一次讓他清醒,第二次,使得他體內殘留的餘毒又清除些許。
靈稚靠近男人:“君遷?”
蕭猊掌心摸了摸他的後腦,蒼白無色的唇角牽扯出極淺的笑意:“嗯,我相信你。”
靈稚愧疚地埋下臉,怯聲賠了個不是。
“君遷,我差點就將你害死……”他用了那株藥草,明明藥性極好,卻致使男人吐了那麼多的血。
靈稚壓下彎彎的眉眼,努力露出難過的神色,抓起對方的一隻手握緊,無措道:“我怎麼叫都叫不醒你。”
蕭猊的手冰涼,被小藥人溫軟細嫩的手心盡力捂著,他不動聲色地抽出,大約能想象對方臉上閃過的失落。
蕭猊溫聲安慰:“不怪你,是我中毒太深,能活下來已經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