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裏年輕體壯的男人們大多都外出去了縣城出集市,剩下的零星幾戶,倒不缺他的藥草。
靈稚麵露遺憾,抱緊比他還大的竹筐,巴巴望著村民:“真的不要交換東西嗎?”
他的藥草很好的。↙↙
村民笑道:“俺家不要了,俺們身子哪有那麼金貴,磕磕碰碰的少不了,隻要不是下不了床,忍忍幾日就過去。”
靈稚背著藥草空手而歸,從山腳趕回,一身的汗。
他站在石洞外的平台上吹了片刻的涼風,又跑向山後的水源旁,揭開衣袍用水清洗。
靈稚將自己倒騰幹淨,臉蛋餘熱未消,紅撲撲地走進洞府。
“君——”靈稚話音方落,黑淩淩的眸子緊縮,詫異地望著扶在石壁上站直身姿的男人。
“君遷,你能站起來啦?”
靈稚靠近男人,站起來的蕭君遷比他高了足足一個頭。灰色的粗舊衣袍顯短,男人身姿修長高挑,縱使身體病弱,氣度卻叫靈稚移不開眼睛,呆呆仰望,又靦腆的後退開。
蕭猊笑道:“雖有點勉強,至少能站起來慢慢走動。”
蕭猊臉上與頸間都是汗,他身形不穩晃了晃,靈稚連忙站到他身側,小聲道:“可以扶我。”
蕭猊:“那便辛苦你了。”
靈稚止不住嘴角的笑意,男人溫熱的掌心扶在他腰上,隔了蹭薄薄衣袍,腰間的肌膚似乎更熱。
靈稚撐著蕭君遷沿石壁小範圍的走了十餘步,他輕聲開口:“君遷好厲害,看不清楚東西還能走那麼穩。”
蕭猊忍耐胸腔的不適,短暫的喘熄之後,啞聲道:“並非完全看不見,隻是看不清。”
靈稚:“啊……”
靈稚撐蕭猊走的姿勢從背後看,仿佛被對方從頭罩進懷裏,發旋貼在蕭猊下頜處,抬頭就能碰到蕭猊微微汗濕的肌膚。
靈稚陪男人走了一盞茶的時間,說什麼也不讓人再繼續走。
蕭猊倒也聽了他的話,他渾身的汗,眉眼始終飽含溫溫柔柔的笑意,靈稚手忙腳亂地為他拭去汗珠,送了一杯水到蕭猊手上。
蕭猊道:“多虧有你在我身邊。”
靈稚抿唇,嘴角翹起老高。他摸出兩枚果子,一枚遞給對方。
蕭猊安靜吃著汁水豐沛的果,喟歎:“很甜。”
他麵色虛白,不見血色,靈稚心感內疚。
他一株靈芝健健康康的,吃些草草果果沒有大礙,但蕭君遷生病虛弱,他沒有照顧好人,下了山沒能給交換到新鮮的肉。
靈稚扶蕭君遷坐回草墊,小聲道:“你在洞裏等我。”
靈稚蹲在山後的水泉下遊處,望著幾尾偶爾浮現的魚蠢蠢欲動。
在他嚐試幾次都失敗後,氣餒間,一隻長尾青鳥落從高崖俯衝,猛地從水裏啄起一尾肥魚。
那魚落在岸上撲騰,靈稚歡喜,青鳥用看呆子的目光和他交換了幾個眼神,撲閃開華麗的青羽飛遠。
靈稚用大葉子包起肥魚跑回洞府,他不會處理魚,束手無策之際,便按蕭君遷的話把整條魚放入石鍋內,加幾根蔥條和薑根升火燉了。
蕭猊望著模糊的火光,摸摸小藥人的腦袋。
靈稚喪氣道:“這麼煮能吃嗎。”
蕭猊道:“你做得很好。”
蕭猊讚美靈稚勇敢,能捕的一條魚回來。
靈稚臉紅,既享受又慚愧。
畢竟魚不是他捉到的,然而麵對男人溫柔的讚美,他有點舍不得告訴對方真相,貪戀蕭君遷給予的肯定。
靈稚實在臉紅:“我、我很笨。”
蕭猊不以為然:“無需妄自菲薄。”
靈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