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稚嗯一聲,蕭猊又道:“我會擔心。”
靈稚臉和耳朵紅了,本來直勾勾盯著人看的視線瞬間不敢多看。
他支支吾吾的嗯一聲,慢吞吞道:“那我出去了。”
蕭猊看著模糊的纖小人影,神色溫柔敦厚:“衣帶是不是鬆了。”
靈稚低頭,巴巴說道:“哦……”
手指剛放到衣上,和男人伸來的手不經意間碰到。
蕭猊若無其事地收起手指:“係好衣裳再出去。”
靈稚魂不守舍地點頭,係好之後一步三回頭的離開洞府。
日暮將滅,山穀內獸聲喧鬧,猛獸都會在黑夜時分出沒狩獵覓食。
靈稚就著附近的範圍采集,他所建洞府乃霧清山綿延的嶺地內最高一峰,實力雄厚的野獸在此極峰為了爭地盤,鬥爭之事並不罕見。
靈稚也習慣在山內晃蕩遊走間遇到趴在河邊,石塊上休憩養傷的野獸,他隨手能從懷裏掏出平時填腹的草葉,遇到流血嚴重的,也會扔下幾株藥草給它們治傷。
時至今日,沒有野獸為難他這株溫和可愛的靈芝。
靈稚用大葉子兜好采集的草和果子,返回洞府時遇到幾隻鼻子和眼睛上都有傷痕的野豬。
幾隻塊頭不小黑乎乎的家夥用鼻子噴氣,圓溜溜的眼齊齊看著靈稚。
靈稚抱緊葉子停下,扭頭和它們對視。
片刻,他轉身朝它們邁了幾步,從懷裏的葉子挑挑揀揀地摸出幾株藥草,用一旁的石頭搗碎,彎腰將藥汁塗抹到它們傷口周圍。
給野豬們塗了藥汁,靈稚轉身如常的離開了。
洞府內儲存了兩大罐水,靈稚取了些熬土豆,把村民送給他剩下的一部分醃肉熱一熱。
靈稚靠在石塊上汲取涼意,側目去看躺在幹草堆上的男人。
直到土豆熬軟,靈稚湊過去搖搖男人的肩膀。
“君遷,醒醒。”
蕭猊眉眼流轉疲憊,唇上血色很少。
他睜開渙散的眼眸,看著蹲在麵前的身影,虛弱的咳了聲。
靈稚將他扶起,微涼柔軟的手心貼在那張俊美蒼白的臉孔上:“起來吃東西。”
蕭猊道:“什麼時辰。”
靈稚搖頭:“月亮升到天上了。”
蕭猊嗯一聲,身後墊靠著幹草堆,拿起靈稚遞給他的陶碗。
靈稚燉了土豆泥和醃肉,肉在炎熱的洞內儲放多日,味道變得些許奇怪。他嚐一口就皺眉。
靈稚一向聞不慣醃肉的氣味,看男人麵上沒有異色,才挑出所有醃肉,自己吃一點土豆泥。
他摸出果子塞進嘴巴,大部分食物都讓蕭君遷吃了。
蕭猊身上熱出汗,土豆混醃肉亂燉滋味實在一般,他沒得挑,吃完恢複了些許體力。
靈稚伸手摸了摸男人的額頭,發現是涼的,自己就跑去用另外一個罐子裏的水站清洗身子。
他帶了一身清涼的水汽靠近男人,將懷裏抱的新鮮幹草鋪開,又在周圍擺一圈驅除蚊蟲的藥草。
蕭猊靠著未動,虛無模糊的視線隨著走動的小藥人輕輕偏向。
靈稚趴在幹草上躺著翻了個身,覺得舒服了才扶起蕭君遷躺下。
蕭猊握了握那隻軟嫩的手,旋即放開。
“多謝。”
靈稚輕聲道:“你快休息。”
他眼巴巴瞅著人,心想蕭君遷的臉色一直都不好,他打算改天下山和村民們多換點肉回來。
翌日,靈稚收拾幾捆藥草,背起竹筐站在幹草堆邊上和蕭君遷說自己要下山一趟。
靈稚腳程慢,等他到了山下,今日卻沒有往時那般順利交換到自己想要的東西。